肥皂的事一时没个下文，李氏也闲不住，一有空就出去找活。
苏慧吃完早饭回屋歇了会，想趁天还不热出去转转，熟悉环境之余，顺便给她的肥皂选个试营点。
她一说要出门，石头就立马跳出来要跟，还找了个极合适的借口：“娘让我照顾大嫂，别磕碰了。”
他跟着，小苗也要去，苏慧无奈摇了摇头，只能都带上。
锁了院门，巷子里有不少妇人坐着说话，她们不似程家贫苦，只家里男人出去讨生活，女人们操持家事，闲了就端上针线筐子出门，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谈八卦。
苏慧与她们不算太熟，加上有事要忙，只路过时打了个招呼就要走。
步子才迈出去，身后有道尖利的嗓音道：“扫把星托生，好好的家都被她给捣散了。”
她没有刻意收敛，同坐一处的妇人都听见了，有人用手肘碰了她一下，叫她快别说了。
可这妇人却浑不在意，又接着道：“难道我说错了？我早就跟李氏说过，叫她收了我那侄女，她偏不，不知道上哪找来这么个命里带煞的，好好的儿子被她给克死了。”
“你胡说！我嫂嫂才不是扫把星！她会做，”
“石头，闭嘴！”苏慧出声打断他的话，扭头看着那牙尖嘴利的妇人。
这人姓何，为人十分泼辣，心眼也小。
当初李氏张罗给程放说媳妇时，何氏就同她推荐过自己娘家侄女，把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李氏本来已经心动了，后来私下里打听过才知道那姑娘风评不太好，李氏就没同意这事。
不晓得是不是这事闹的，反正打那以后，何氏就没再登门。
后来原身进门后，她也冷嘲热讽过，话里话外都是看不上原身乡下的出身。
等程放死讯传回来后，何氏抖得就更厉害了。李氏性子强她不敢招惹，便专挑原身下手，原身克夫的扫把星名声也是她传出来的。
嘴这么贱，也就是她现在怀孕了，不然非得左右开弓赏她几个耳巴子尝尝不可。
苏慧笑了笑，道：“难为何婶子替我着想了，不过很用不着，有这闲工夫您还是操心操心您家老二才是正经。”
他家老二是个赌棍，成天不务正业就罢了，前后娶了两个婆娘都把人给打跑了，这事巷子里大半人户都知道。
她说完就拉着小苗喊了石头要走，何氏却被她那句话激上了火，继续口不择言的骂起来：“没教养的遭瘟种，丧尽天良的毒寡妇，活该你新嫁就守寡，还怀身子，天知道你肚里揣的是谁的种！天生的瘟神再生个小瘟神，不，说不定都生不出来，这是天意！”
说实话，要是骂苏慧自己，她多半会忍忍就算。但这老毒妇连她孩子一块咒，她要是再忍她就是鹌鹑！
不过有人比她还快些，石头大喊一声，接着就扑过去往何氏身上招呼。
小苗愣了一瞬，将何氏那些话在心里回味了一遍，也跟着扑过去抓挠何氏。
“叫你嘴贱骂我嫂嫂！我打死你！”
两个小孩年纪小，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但还是叫何氏有些招架不住，又退又挡的，两只脚一绊，人就摔在地上。
一旁坐着的其他妇人见状要拉，苏慧趁这机会跑过去，对准何氏的大腚就踹了几脚。
“你骂我也就算了，你敢连带我的孩子一块咒，我就打得你爬不起来。”
她动作不敢太大，也不敢使全力，怕动了胎气影响到孩子。
踹了几脚，其他人趁她歇气的空档隔开石头小苗，把何氏从地上捞了起来。
要是就这么闭嘴，苏慧也就收敛了。偏偏这老毒妇见有人给她撑腰，又开始抖起来，恶言恶语连珠炮似的往外冒。
苏慧火冒三丈，跟石头小苗对视一眼，三人直接扑过去打。
这好不容易把人分开，哪里能让她们再缠斗，有人上来拉苏慧，她腾出一只手扶着肚皮大喊道：“我肚里有孩子，谁敢碰我我就躺下讹谁一笔！”
这下没人敢碰她，只一味拉着何氏往后退。这就给了苏慧机会，她一手抓住何氏领口，另一只手左右开弓，直打了七八个巴掌，觉得手麻了才停下。
“这几个巴掌权当教你如何说话，要是再被我听见你咒我孩子，我就把你舌头割了喂狗！”
众人一惊，嚯！好一个彪悍的小媳妇！
苏慧打完了，石头和小苗也被人拉开了，何氏得了喘气的空档，扯着嗓子嗷嗷哭。
围观的人见她们真的不打了，也就把人松开了，却也没劝，何氏这嘴满巷子没有不清楚的，劝了也是白劝。
况且这事李氏还不知道呢，要是她回来听说了，指定又是一场大闹，别把她们这些无辜的牵扯了才好。
闹了这一场，苏慧也歇了出去闲逛的心思，看了何氏一眼，领着石头和小苗回去了。
院门一关，苏慧就长出口气，真他娘的痛快！
石头去灶屋倒了杯水，端出来给她，“大嫂，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对，你肚子可疼吗？”小苗也关心她。
苏慧摇头，“我收着力呢，半点不适都没有。”
“那就好。”
后头李氏回来，才进巷子就有人跟她说了这事，气得她当即就要去找何氏算账，又惦念儿媳妇的肚子，赶紧先回来看看。
见儿媳妇好模好样的坐着，她心里定了几分，才抓住石头问情况。
石头：“她骂我大嫂，还咒我侄儿生不出来，我们这才打她的。”
小苗伸出手展示，“我咬她了，还狠狠往她腰上掐了好几下，估计她要疼好一段日子才能消。”
“你们做的对！”李氏恶狠狠呸了一声，“这遭瘟的老毒妇嘴也忒贱了！”
说罢她看了苏慧一眼，“下回再骂你你就叫石头去找我，我回来收拾她，你这还怀着肚子，万一磕了碰了可怎么了得。”
苏慧笑了，“我怀着肚子她都打不过我，不过以后我会注意的。”
干说不解气，李氏又叮嘱了几句，出门去了何氏家门口。
何氏两个儿子听说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