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就太傻了,最后你会发现,神也是他、鬼也是他。”
“你不要因为自家的伤痛,一竿子打翻所有人,”王珺由于生气,当众说到了长孙家的伤疤,她意识到后,又道,“你不就是觉得他可疑吗?”
“我不是觉得他可疑,他就是可疑,他从哪里来,哪国人,叫什么,去哪儿,就这些最基本的,哪个你能答得上来。”长孙费讲话很大声,仿佛他面对的是他的一个下属。
“好,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你的,”王珺接下了长孙费的质疑。然后转头继续对韩决说,“小孩儿,我知道你忠心的很,但是,我告诉你,也告诉你们,别再伤他了,不管是出于谁的命令,谁要要他的命,我就要谁的命。”
王珺恨恨道,这句话一出口她也惊讶于自己的愤怒,她为什么会对这少年的遭遇这样的感同身受,竟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乃至向哥哥的亲密战友如此恶语相向。
王珺心想,“完了,这次死里逃生让我的性情变了?”
她有些不敢看其他人的表情,蹙眉准备离开。
“你清醒点,你根本不认识他,”长孙费抓住欲逃离的王珺的手腕,试图最后挽回。
王珺站住了,长孙费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柔声说,“他们是年龄相仿,又身怀异能,但他不是你弟弟。”
初见时,长孙费就觉察到了王珺对这少年的“不同”,这“不同”当然因为这少年救了她的命而更放大了,但究这“不同”的根本,长孙费认为,是王珺从这少年身上看到了她弟弟的影子。差不多的年纪,一样有些不凡之力,而且莫名地同王珺亲近,王珺的弟弟也是这样,除了王珺,没见他对谁笑过。
王珺甩脱了他的手,“我知道,和别的没关系,我就是想救他,他投桃报李,我也投桃报李,长孙云舟,他要是被你冻死了,我和你没完。”
长孙费背对过她,叉着腰对着屋檐下的雨,雨太大了,冰冷的雨水打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可他一点儿也清醒不起来,只听他说,“没完?他报答你,你报答他,可不是没完没了?王珺,你是不是曲升楼去多了,自己也演起来了?还是,你看到这种小白脸子就变疯魔了?”
长孙费是突然想起前些天傅九行说的,王珺捧戏子狂撒钱被众嘲的事了。他说完,周围就安静了。
“对,我就是喜欢漂亮弟弟,回头把韩决给我。”王珺朝着背对着她的长孙费大声说,声音之大,门口的守卫都能听到,最绝的是还有回音,“给我”两字被清晰地听到了第二次。
长孙费猛地回过头去,王珺跺脚扭头走了,她是真的怕那人被冻死,懒得和长孙费互怼了。
“你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啊?”傅九行恨铁不成钢道,他的表情都扭曲了。
他是处理完章昭和牛沐的事刚回来右县的,路上还遇到了初国宫廷派来传旨的太监,这会儿那人和王宣都在大营。这可是件大事,长孙费应该多关心一下,而不是在这里和一个半大小子置气。
“你去看她要干什么,”长孙费对韩决说。
“我怕她,我不敢,”韩决老实道。他是真怕,一是真怕王珺这个人,二是这些名门贵女确实有养面首的荒唐行径,他可没“走捷径”的打算。
“行了,我去,”傅九行真是服了长孙费,自己接了这活,“我刚和你说的才是大事”。
傅九行指的是太监传旨的事。长孙费不以为然,这圣旨是捷报传达后来的,十有八九就是嘉奖勉励,反正章昭已经永眠黄土,王珺是绝对安全了。
那少年是被热醒的,王珺在屋里足足点了五个大炉子,在少年身上摞了好几层被子,活生生把他捂醒了。
傅九行回来向长孙费禀报,长孙费黑着脸一言不发。
韩决不满地说,“怎么就冷死了?他们这种人,淋点儿雨怕什么,我姥姥告诉我,之前从叶国来的方士,下油锅炸都不怕,可见是演的。”
“那屋子直冒热气,像蒸笼一样,那人若是个鸡蛋,都能孵出个小鸡儿来。”傅九行话刚说完,屋里的人就都笑了,唯独长孙费一声不吭,他可一点儿都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