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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2 / 3)

是怎么死的。

“赵大人,那个池梧怎么办?”后头人追问。

赵元吉信步走进楼里,稍微扭头:“传我口令,重犯池梧,射杀朝廷大员,打入牢狱,明日斩杀。”

竹蓬内,少年缓缓脱去外袍,罩在少女身上,他抱着她,摇晃起身。

怀中人的袖口,忽然掉出一张纸帛。

夜黑烛暗,他看都没看便将它塞进衣襟里。

谁知后头一道猛力倏然敲向他的后脑勺,池梧两眼一黑,直挺挺倒在地上。

*

这几个月来,李柄不要命地冲锋打仗。

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前仆后继,而他,也中了南诏的毒箭。

浑噩濒死的边缘,脑海里一个念头紧紧占据心神。

“你死了,李希莳怎么办?”

或是执念太深,高热三日,他居然顽强挺了下来。

后面的日子,他就跟着领头将军,不停的血搏,杀戮。

终于,将军活擒南诏王,历时半年之久的南疆叛乱,落下帷幕,六万大军只剩下孤零零两万人不到。

将军念他功劳大,给他升了军衔,他不顾伤病,高兴得马不停蹄地直赶回锦阳。

经过婺川,发现大江决堤,淹掉无数低洼的村庄,腐烂的浮尸吸引相继啃食的老鼠秃鹰,他内心大骇,担忧着锦阳,加快步频。

在看到依旧行人熙攘的锦阳城后,他微微松了口气。

鞭着马,奔向家中。

李希莳不在。

李柄愣住,他又匆匆跑向教坊,也找不到人。

闹市乍然响起臭骂议论声,车轮驶过石板,发出震响,有人喧哗连声大喝:“池梧,漕运脚夫,飞栖楼接风宴之日,无故屠杀四人,郡守严明,下令午时三刻问斩!”

“池梧,漕运……”

有看热闹的百姓纷纷砸出鸡蛋菜叶,碎杂议论着:“这不是破庙那条街的孤儿?他小时候我便觉着,长大不是个好的。”

“你是不知道,他射杀了江南节度使,还有教坊的李娘子和两个武夫,硬生生被这个池梧割去头颅……太不是人!要我说,犯下重罪,郡守给予斩首没有凌迟,还算留情的了。”

哐当。

李柄呆呆伫立,手中长缨枪掉到地上。

他快步上前,拎住碎嘴的路人,怒声大喊:“你在乱说什么!”

那人见李柄额上的黥字,不敢招惹,吓得唇发颤:“我没乱说,池梧就是杀人了,官府告贴写得清清白白,不信,你上衙门看去!”

李柄摔放下人,匆匆策马跑至衙门看告贴。

白纸黑字,清清白白。

池梧杀了李希莳。

李柄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

不,他不相信。

池梧怎么可能。

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柄哥?”

熟悉声音响起,李柄回头,见是四福子。

他带着当年一群破庙小地痞,个个面色阴狠,手里携枪带刀,见了他,声音显露出欣喜来。

四福子走到李柄面前,望向木牌上告贴,狠狠咬牙,柴瘦下颚发紧:“哥,你信是老大干的吗?我可不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信。”

“那好,哥你信老大,俺就放心了。”

四福子舒口气,扯嘴笑笑,言罢头也不回地领着一伙人,走向刑场方向。

“你们要去作甚?”李柄沉声。

“俺这条命当年是老大给的,今日俺要去刑场,将命,还给老大。”

一行人走得摇摇晃晃。

他们要去劫刑场。

*

垢面乱发的池梧,是在一堆腥臭的烂叶里惊醒的。

他睁开眼睑,发现自己莫名被装在牢车里,手脚皆被锒铛铁锁所锢,动弹不得。

他蓦然想起昨夜,于是双手剧烈摇晃木栅:“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无人理会,官兵将他押送到刑场,刽子手喷酒上刀。

一切就绪,阳光透过滚云,直直朝地上射来。

池梧被送上断头带,酷烈的光晕令他眩晕,烈酒和风刮送热气,可他背胛隐隐滚落冷汗,湿透衣裳。

监斩官宣读一条条罪状,扔下斩首令牌,高喊:“吉时已到——问斩!”

午时三刻。

跪在地上的囚犯在听到罪状宣读后,猛烈挣扎绳索,他大喝:“节度使不是我杀的,是郡守!是郡守!你们冤枉好人!”

看台下众人私语乍起。

监斩官气急败坏:“给我把他胡言乱语的嘴堵上!不对,直接问斩!”

刽子手高高抬起长刀。

迫在眉睫之际,场台四周忽然涌入几百个衣衫褴褛的流民,他们冲散人群,纷乱高喊:“堤坝决口,洪水淹到锦阳了,大家快逃……”

“堤坝决口……”

在场百姓一听此言,喧嚣起来,也不管流言真假,拥挤地朝场上出口蜂拥散开,人挤人,人踩人,乱哄哄一片。

刽子手见状不妙,丢了刀,也跟着逃跑,大大小小官吏杂役,落荒而逃,徒留一个监斩官在高台上声嘶力竭喊着停下,但都很快被纷乱脚步声盖过。

混乱之中,有两个人紧急拿着锤头长刀,去斩池梧身上的铁索。

池梧定睛,是李柄和四福子。

他想说话,被李柄止住。

四福子锤着铁链,鬓角冒汗:“老大,咱得快些了,锦阳河段,是真的发大水了。”

*

此刻,飞栖楼之上。

赵元吉面色阴翳,将文书狠狠砸在地上:“说说看,怎么回事?水怎么会冲到锦阳?不是说只炸一个堤口么?”

下属一抖:“他们……他们说,婺川那片田,太少了,不够……”

“贪得无厌!”

下属吓得赶忙跪下。

赵元吉紧揉眉心,来回踱步,忽然想到什么,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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