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疑惑蹙眉，看向了苏曼。
“你怎么知道？”
苏曼伸出手指，示意沈牧看下去。
沈牧的目光，随着那根白皙修长的手指，看向了巴蛇。
只见巴蛇阴沉着脸，口中的舌头，变成了细长的信子。
他伸手掐上李佳恒的脖子，逐渐加大了力道。
“你不出来，那我就送他见阎王。”
就在巴蛇动了杀机时，李佳恒的神情突然变了。
后背处一鼓一鼓的，有什么东西准备破土而出。
“别杀他！”
李佳恒双目从呆滞变成了惶恐，身体也连连后退。
巴蛇收回手，信子却时不时扫过对方的脸。
“哪个山头的？报上名来。”
对方心有余悸的盯着巴蛇，又余光看了一眼靠在桌子边的一男一女。
发现自己出逃没有希望，这才叹了口气。
“我叫智悟，是专门以人类情感为食的思维精怪。”
“我们这类精怪没有实体，只能依附在匹配的容器里。”
“为了在人类中生存，我就做起了占卜师，一是为了吞食人类的各种情感而活，二是为了找合适的容器。”
巴蛇恍然，指了指李佳恒的身体。
“这是你的容器？”
智悟点点头。
“当时他出现在我的占卜屋，问了我一堆情感问题。”
“我能窥见他纨绔不着调的外在下，有一颗非常清纯专一的心。”
“这种专一的情感，我已经很多年没在人类身上看到了。”
“而且他的身体，是高度适配我的容器。”
“为了吃到这份高纯度的感情，也为了我的容器。”
“我决定帮他追到那个小姑娘。”
说到这，智悟有些欲言又止。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沈牧忍不住开口问。
智悟瞥了一眼沈牧，在巴蛇威胁的眼神下，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我附在李佳恒的身上，去见了这个叫颜彤的女生。”
“但我却在她身上，看到了煞。”
“颜彤身上有煞？”
这次不只是巴蛇，连苏曼都表情都变了。
沈牧满脸迷茫，感觉自己这方面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煞是什么？”
“煞是一种无形的灾祸，类似你们人类所说的霉运。”
“这种霉运可大可小，但一般只是沾染，很快就会消失。”
巴蛇善解人意的解释道。
“没错，但我看到的，是吞心煞。”
智悟借着李佳恒身体，露出了痛苦神情。
“这种煞只能是人为种在身体里的。”
“而且一旦被吞心煞缠上，就会慢慢失去人性，迷失心智，最终被煞吞心而死。”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和李佳恒在一起的。”
“我劝过李佳恒放弃，但他反而想救颜彤。”
“为了口粮和容器，我不得已……”
智悟说到这，沈牧也大致明白了。
所以那么喜欢颜彤的李佳恒，才会突然变得暴虐。
其实不是针对颜彤，而是被智悟占了身体，试图将颜彤体内的煞弄出来。
“那颜彤的死，她的心脏……”
智悟听言，连连摇头。
“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想把煞弄出来。”
“谁承想，吞心煞直接挖走了颜彤的心脏。”
智悟说完，办公室里的人都沉默了。
如果智悟没有说谎，那现在他们被逼进了死胡同。
必须找到吞心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