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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藏踪迹(1 / 2)

话音一落,远处有人大叫了一声,喊声立刻止住,人群中响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属令长似乎对这类喧闹司空见惯了,不仅不命人去查看究竟,反而充耳不闻。

他只是面露难色,一板一眼地说:“十六公主有所不知,这没有过所或批文,卑职就得根据其是脱户、漏口抑或逃亡,做出相应的惩办。否则上头问罪下来,小的可担不起。”

“我知道。”李及双先前就料到没有过所难以进城,但他那暗中带着些嬉笑的推诿样着实令人不快,于是说了一句,“令长公如此严用律法,想必城中附贯①的士子们也得到了相应的惩办。”

属令长不是听不出她话中的讥讽,但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小半世,皮也厚实了不少,反而道:“城中百姓卑职就没法子管了,实在是鞭长莫及啊。”

李及双只是轻笑,淮陵一带的人,多是异乡的商贾,你说他精细短浅,他又高谈阔论、见识颇高,你说他粗放不拘,他又锱铢较量、持筹握算。

这小吏在乡随了外俗,也有了这点计较。

现下,想必给点人头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过去了。

但别说她不愿给,就算愿意,她也没有这个财力。

正相持不下,忽然有人扬声大叫了两个字:“伥人!”

她身后这群训练有素的南方众顿时抽出包袱中的棍棒与刀具,自发地围成了一团,将老弱小护在了圆心。

其余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海寇从内河来犯,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

属令长登时指着李及双大叫:“好啊,不仅私藏器械,在外还携带戎器,我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公主吧!”

他一面说一面退,低声朝小吏道:“快去禀都水使与余安尉,请他们调人来擒贼。”

喊叫声此起彼伏,南方众手持兵器警戒着,且行且退。

她也很愕然,着实没有想到伥人会来得这么快,不经意间看到船舱,转向沈无淹:“伥人是我们带来的?”

沈无淹举目远眺,岸边的情形尽入眼中,“估计底仓里藏着被伥人咬伤的人,当时未毒发,所以我没有察觉出来。”

“有多少个?”

“不多,两个。”

沈无淹这么答的时候,人群已跑远,南方众也整团退至安全地带,她看清了岸边的伥人。

一个头先已被他们的人斩死,还有一个被推入了水里,正浮在水面上,直挺挺地扑腾着,在旋涡中打着转儿。

地上淋淋漓漓的血迹,被脚步采乱,一点一点延伸到里头。

“不知刚才是否有咬伤人。”她这么说,其实心中已笃定无疑,转身朝油水滋津监署走去。

属令长还以为她趁乱要跑,赶紧带着几个小吏迎面奔来,将人在监署的门外拦住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出声,李及双先说道:“你立刻向上通传,命人先将城门关上,再彻查岸上的人中是否有被咬的。”

“还说胡话?你说你是公主,恐怕相王来了也认不出吧?”属令长上下打量着她,对刚才那起“疯人乱咬”之事漠不关心,“你且等着,抓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一旁的沈无淹忽然亮出腰间的鱼符:“禹州都督府司阶沈无淹。”

属令长一看那金光闪闪的鱼符,脸色攸地大变,连忙回身大喊:“来人,拦住去往都水司与余安尉的人。”

又旋过身子给沈无淹弯腰赔罪,成套的请罪之词直往外冒。

李及双不耐地打断他:“还不快去关城门吗?!”

属令长一听,本来是他力所不及之事,这下也赶紧去传令了。

李及双安下心来,看了看沈无淹的鱼符:“怎么从来不见你拿出来过?”

“忘了。”他答,两眼望着虚空,好一会儿才解释,“我忘了我是编入哪府军,任何职了。”

李及双两眼一黑,“不知道你问我呀,我知道!”

不过既然属令长认可了,鱼符又是真的,她没理由还追着不放,只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教育道:“下回你就说是将军好了,随便哪一品都比司阶大。”

有了这枚鱼符,李及双那不复圆润的玉牒也显得货真价实了起来,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南方众都安顿在了寺庙里,各人自想些办法看能否寄籍,自谋出路。

李及双跟沈无淹在城门口守了一整日。

他们勒令每个进城的人都要脱衣检查伤口,弄得民众一头雾水,叫苦不迭,李及双仍不见半点疲意。

她知道百姓们不喜欢被搜身,就命人到城里买了些馒头、小饼,慰问一下被搜查的百姓。

但这事动静有些大,甚至惊动了余安尉,余安尉亲自带人来查,双方一对,原来余安尉很清楚南方伥人之事,几乎不用李及双多说,他自己就知道怎么做。

于是她顺手就把这个苦差扔给了余安尉,还不由分说“借”了他的马车,同沈无淹一道赶往相王府。

相王府位于余安城东南角的淮江江畔,规制豪大,富丽堂皇,屋舍上千,院落近百,仅在门外就能见凤枝缚鸡戗脊,刚硬蜿蜒而起,门边还立着两座古朴浑放的石狮,勇猛刚毅。

踏进峻字雕墙的深宅,她终于见到了阔别已旧的四哥相王李吉。

近半年来,她觉得天地都换了,只有李吉没有变,点的还是沉水烟,喝的还是卯山仙,吃穿用度,样样都是极致。

一说要带她去“明月桥上看神仙”,又要带她“画船听雨眠”,上拜秤平寺,下晌逛迷楼,总之,一张嘴,什么奢华逸事都给她安排满了。

她硬着头皮听了半天,终于找到空子说话了,就提醒他,既然他成日在城中游走,就须得堤防是否遇到状态有异的百姓,譬如像岳庸那样的人。

李吉两手一摊,仰天长啸:“我的好妹妹,你怎的还对岳庸念念不忘啊?”

“是啊。”她说,目光穿过檐廊,飘到极远的天外,“也不知他现下如何。”

李吉充耳不闻,理了理那身金线银边的宽袍大袖,摆弄起龟甲竹笼里的鹞鹰来,“我看你瘦了一圈,都玩疯了吧?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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