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白若春葱般的女子之手,芊芊手指轻扣一支梅花,她生的是细眉雪肤,容貌绝美。
夜色里一袭黄衣俏丽,窈窕身姿立在院内,美眸静静欣赏着翩翩落下的鹅毛雪花,白雪皑皑屋檐下绿毛鹦鹉,呀呀作语,一切都是如此恬静的美。
在这雪花飞舞中,她这个人是如此的脱尘出俗,身后的丫鬟取了套披风盖在她肩上,神情惋惜的轻声道:“小姐,刘府的刘将军又来了,你要过去看看吗?”
周莹轻笑一声,绝美容颜上浮现几分无奈道:“躲着也不是办法,还是看看好了。”
入了屋内,房间里熏香阵阵,粉色纱幔浮动,丝竹管弦声悠悠。帘后,端坐着一名衣容华贵的老者,但见他年有七十,两鬓斑白,体态发福,目光中总是流露出几分微笑道:“周姑娘,这红楼里百花齐放,老夫却独爱你这一枝梅花,寒梅暗香啊!”
周莹唇角浅浅一笑,柔声道:“承蒙老爷抬爱,只是小女流落风尘,不敢高攀。”
刘将军呵呵一笑道,说那个就见外了:“周姑娘,就请你为老夫弹一曲吧。”
周莹淡淡笑笑,柔声唤道:“阿娟,取我琵琶来。”
旁边伺候的丫鬟抱了琵琶递了过来道:“小姐,外边雪好大,要不奴婢去端盆炭火过来去取凉吧?”
刘将军闻言哈哈一笑道:“阿娟说的甚是,那你就去拿吧。”
周莹轻抬俏脸,抱着琵琶轻弹起来。窗外大雪纷纷,惹的夜色如此皎洁,听闻佳人轻声歌唱,伴着琵琶声婉转起伏,声音甜美。只是隐隐流露而出几分寂寥,时而犹如落水,时而犹如珠玉,音色清婉如同人处仙境,好一曲雪花夜。
刘将军听的如痴如醉,一双眼里只是痴痴的看着对面女子,听曲是假,看美人却是真。
一曲还未听罢,刘将军负手而立步步走到逼到朱瑶身前。
一声脆响,如同受了惊的小鸟,乐声赫然停止。
周莹轻皱细眉,柔弱姿态显露无疑,抱着琵琶往后退了几步,脸色多了几分柔弱惊慌道:“刘将军请您自重,再往前来,我,我要喊人了……”
刘将军撑开双臂老鹰一般挡住她去路道:“周莹姑娘,你知道老夫对你是一见倾心,今夜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老夫娶定你了!”
周莹俏脸苍白,紧抱琵琶俏脸惊慌叫道:“阿姨,阿姨。”
刘将军哈哈一笑,作势欲扑一般冷笑道:“你一介风尘场所里的歌姬,能被老夫看上是你的福分,想老夫好歹也是镇守边关的大将,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周莹花容失色,脸上赫然已有泪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刘将军你再逼小女子,小女唯有一死,说着拔掉头上发簪,抵住自己雪白脖颈……”
刘将军看了冷冷一笑:“你要死了,你那个弟弟,老夫可是会好好照顾他的。”
周莹闻言脸色苍白泪水直掉,看去神情颇为可怜,痴掉了一般,砰的一声金簪落地,红唇喃喃自语唤着:“杨郎……杨郎……”
刘将军哈哈一笑正要猛扑过来,却听的耳边轰的一声震天巨响,震得人一个心胆俱裂。
只听的城外喊杀声震天,炮声大作,更有许多炮弹落入城内,烧起熊熊烈火,火光冲天,杀声齐鸣,短短片刻哭喊声大作:“北国大军来啦,北国大军来啦,大家快逃命啊!”
刘将军脸色苍白,吓的腿都软了,回头一脚踹开房门,楼里各层早已乱作一团,逃命的逃命,女子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周莹抱着琵琶,瑟瑟发抖,刚躲过一劫又来一劫!
楼下早已乱的不可开交,阿姨背了包袱慌忙跑到房里。她自小被周莹收留,大难来临之前也不忘她。
刚一进门,便吓得痛哭起来,原来周莹正自想要自尽,不知从哪找了把匕首抵在自己胸口,阿姨痛哭一声,扑倒在地爬了过去道:“小姐,您这又是何苦?”
“自古红颜薄命,我听说北国大军杀戮成性,每攻下城池必要屠戮百姓侮辱妇女,与其受人欺侮,我倒不如死了干净……”周莹流着泪道。
阿姨爬了过去,抱着她哭道:“可是小姐您怎就还不想想,您若去了,小公子又该怎么活?”
“这都是命吧,且由得他去。”周莹哭道。
“小姐,奴婢这就带着您去找小公子去,大人他已经蒙受冤屈去了,小姐切不可自暴自弃,您一定要为大人洗刷冤屈。”阿姨哭道。
周莹擦了眼泪,怔怔道:“是,我不可以这样。”
说着勉强打起精神,搀扶起阿姨:“我们快去找我弟弟。”
两个女子在乱境中奔向后院,早有许多人乱成一团,逃命的逃命,趁火打劫的多有。
更有几个仆人见了周莹两个,起了歹念,想要扑来。
阿姨连忙捡了一根木棒抱在怀里,尖叫道:“谁敢过来,我就跟谁拼命!”
也是城外北国大军攻的厉害,短短片刻,又有几发炮弹落在院子里,炸的房屋破碎,更有几个倒霉的生生被炮弹炸死当场。
余下的,无不心胆俱裂,吓得哭作一团,阿姨紧紧抱着木棒护着周莹。
正乱时一名布衣少年,背负铁枪身穿兵服,约有十五、六岁,大声喝道:“姐姐、姐姐,你在哪里?”
周莹喜形于色开心道:“弟弟,快来快来。”欢喜的泪水盈眶。
那少年名为周霖生的是一表人才,面目英俊,一眼看去便是人中龙凤,此刻见了周莹连忙跑了过来,抓住她的手道:“姐姐我们快走,北国蛮子攻城攻的厉害,我们快逃命去。”
周莹嗯嗯两声,周霖平常就在军营里边,知道驿站位置,想的众人慌张逃命,驿站里定有马在,他来时马厩里尚有数十匹骏马,眼下找到了周莹,主仆三个人一齐跑去马厩。
周莹不会骑马,阿姨倒是学过骑马,周霖和周莹共乘一匹,周霖搂着周莹腰肢,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道:“姐,你别怕。”
周莹刚被他搂入怀里正要抗拒,闻言才想,弟弟他是关心我,一时间咬着红唇也不再说话。
周霖双臂搂着她腰时,只觉得怀里抱着的是温香,两人姿势暧昧,周霖不由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