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骂道,双腿一用力压住了扭动的李忠,他从腰间摸出了那把铁锤。
“你想干什么?”
黑暗中李忠感觉到了杀气包围了自己,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但看不清崔长耿的脸,只能从他的喘息中揣测答案。
“老子先捶晕你,然后将你扔进井里,象你这样的王八羔子就得慢慢死,这才解了我心头的恨!”
崔长耿的一只手攥着李忠的右手,一条腿的膝盖死死地压住了他的左手。
他举起了铁锤——
嗵!
一只脚象拖拉机的轮胎落在了崔长耿的后背上。
他象一个麻袋被踢了出去,扑倒在了眼前的草垛上。
铁锤飞落在地上。
“那个狗日的?”
他回过神来骂道。
黑暗中看不清来者是谁,但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象一尊铁塔扑了过来。
李忠趁机爬起身子,他的酒醒了一半。
没想到生死之际有人出的救了他,不管这个人是谁,他得给崔长耿一点厉害瞧瞧。
李忠跪在地上摸过去,抓住了那把铁捶。
站起身,一阵晚风迎面吹来,让他愈发清醒。
他看到那人扑过去和崔长耿扭打在一起,两人在草垛上象两只野兽一样撕扯着彼此。
李忠对崔长耿的恨象火山一样爆发了。
要不是那人出手相救,自己早成了崔长耿手下的怨鬼。
他控制不了自己,举起了铁锤下死力气轮过去——一下,又一下。
那人嗓子里似乎想发出声音,但没来及再说出半个字。
李忠扔下了铁锤,心想这下彻底结果了崔长耿的性命,也算给自己的儿子报了血海深仇。
旁边草垛边的另一人啪地点亮了打火机。
他没有去点烟,匍匐着身子爬过来,借着微弱的火光,李忠看清他才是崔长耿。
“他是谁?”
他大惊失色,觉得小便有些失禁。
崔长耿诡异而得意地笑着,把打火机凑近了倒在地上的人脸上。
——鲜血从那人的头上流出来,模糊了他的脸。
但即使他烧成骨头,李忠也能辨别出他是谁。
“刘明喜!!!他,他,他死了吗?”
“对,是刘明喜,他死了。”
崔长耿熄灭打火机,在黑夜中发出笑声,李忠在毛骨悚然中跌坐在地上,任刘明喜的鲜血浸湿了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