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家有女漫月,蕙质兰心,秀外慧中,秉乘皇太后慈喻即刻入宫伴驾,钦此!”
漫月跪在地上:“臣女接旨!”
宣旨太监:“叶大小姐真是好福气,太后近日身子不适,身边没个可心的人,特地宣叶小姐进宫侍奉些日子,别人家的小姐可没这份殊荣!”
手中的圣旨像是有千斤重压的漫月喘不上气,只得强颜欢笑。
“公公说的是。”
送走了宣旨太监,叶啸拉住漫月的手:“皎皎别怕爹去御前求圣上,我儿自娘胎里便体弱怎能去宫中侍奉?”
漫月拉住叶啸:“别去爹,千万别!咱们叶家本就功高盖主切不能节外生枝,此番旨意下来就是把我扣在宫中做个质子,你万不能开口求情!”
叶啸:“可是……”
漫月打断他:“我身为叶家儿女这本就是我的责任,二弟尚在边疆咱们万不能被捏住把柄,让女儿去吧就当让圣上安心。”
叶啸抚住漫月的脸:“苦了我儿了。”
入宫后太后不大召见漫月,多数的日子都是在自己宫中读书练字,开春之后才被允许出去走走。
夏荷扶着漫月又来到那日遇见澹台烬的路上,不知怎的漫月又想起澹台烬蜷缩在雪地里的样子心中泛起波澜脚步也随之停下。
夏荷疑惑:“小姐?”
漫月回神:“没什么,走吧。”
主仆二人还未走远就听见花园墙角有嘈杂声,漫月远远望了一眼本不欲多管闲事抬脚刚要走就听见一男子大声道
“早就听说你私藏了叶漫月的斗篷,怎么?心仪她?可惜了像你这样的贱命怕是拍须溜马都攀不上叶府的门楣!”
漫月定住眼神变了,拍拍夏荷的手臂往墙角处走去,四五个人围住澹台烬把他像猫狗一样按在地上肆意打骂羞辱,漫月看的心惊顾不得旁的只想赶紧把人救出来。
“见过五殿下。”
萧凉转身:“呦,这不是叶小姐吗?早听闻你身子骨弱的跟柳絮似的一碰就散,整日在房中只知道读那些酸书儒文,怎么今日出门了?”
这种极致羞辱的词汇从萧凉口中说出,漫月却面不改色。
“多谢五殿下关心,漫月身子再弱也不过是女儿家无甚大碍,若是男儿那可糟糕了,身无半点笔墨,又不能建功立业,只知道安享玩乐才羞于见人呢。”
萧凉听出漫月是在内涵自己瞬间暴走。
“叶漫月你大胆!竟敢出言侮辱本殿下!是以为本殿下怕了你吗?!来人啊!”
漫月往前进了一步更加凑近萧凉,手臂也从夏荷手中脱落,气势逼人,反倒给萧凉吓得退后一截。
“五殿下想动臣女之前还要掂量掂量臣女在宫外的爹爹和远在边疆的弟弟,我叶家为盛国抛头颅洒热血,我乃叶家嫡长女就算是圣上在侧也会劝殿下多体谅的。”
萧凉身后的小弟拉拉他的衣角也有些慌张。
“殿下算了吧,别为这点小事得罪了叶将军,到时候要是闹到陛下跟前……”
萧凉冷哼一声,临走之前还不忘瞪了一眼澹台烬:“算你运气好!我们走!”
见萧凉等人走了,夏荷才舒了一口气:“吓死奴婢了,小姐你这回可是彻底得罪了五殿下。”
漫月没理会她,只快步上前把澹台烬扶起来,澹台烬的衣裳已经被踢的满是脚印,脸上也挂了彩走起路来也一瘸一拐的。
漫月叹气:“怎么每次见你都这般狼狈?”
澹台烬:“让叶小姐见笑了,我这般不幸之人叶小姐还是远离为好。”
澹台烬垂下眸子挣开漫月搀扶的手,一瘸一拐的向冷宫走去,只是没走两步就疼的蹲下身。
漫月连忙上前:“我从未觉得你不幸,说到底这也是因为我,若不是我的披风你也不会挨此毒打……”
澹台烬:“跟你没关系,就算没有披风他们羞辱我从不需理由。”
漫月:“你为何从不反抗,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澹台烬苦笑:“我身在异国一无背景二无靠山,拿什么去反抗?”
说罢就自己站起身继续向前走去,漫月看着眼前单薄的背影,心中不知怎的竟泛起心痛来,不管不顾大声道
“你有我!自今日开始叶家便是你的背景,叶家大小姐叶漫月就是你的靠山,你只管大大方方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