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元熙说话,“这般,山门最后的名额,我就还是,让给元熙师妹吧。”
“不行!”
“不可以!”
“凭什么!”
“谁要元熙做师妹啊?我们的师妹该是叶颂恩这样的才对!”
“元熙要是能进来,那山门真是没救了,在哪不是修行,干脆跟着叶颂恩师妹走好了,她去哪个山门,我们就去哪个山门。”
“同意!”
一道疾风刮过。
擂台上方的镇山钟被风力敲击得嗡隆作响。
闷闷的钟声一下子盖过了众人非议。
上座尧光山长老颜莘州,一身灰白道袍,曳地的纯白胡须被钟声震得颤颤上跳。
“肃静——”
众人安静下来。
颜莘州捋着胡须,不紧不慢的扫过众人,最后落向元熙。
奇也怪也。口口声声说爱慕谢砚词,要为他入山门。
却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
看这她招式熟稔,境界该是不低,比起叶颂恩初初步入门的境界,怎么说,她的境界最起码要高一两个等级。
该压着叶颂恩打才对。
怎么空有招式,不用灵力,搞得自己一身是伤,像个未踏入修行境界的凡胎?
“元熙,你何不尽全力?”颜莘州道。
叶颂恩疑惑的看过来。
颜长老说,元熙未尽全力?
她将元熙打得就剩一口气了,她站都站不稳,长老说她未尽全力?
应是说元熙垂死挣扎的还不够吧。
谢砚词也是这么理解的。
他向颜莘州抱拳先行一礼,随后低着头道:“师父,元熙已身受重伤,不可再继续比试了,若再继续比试,恐有性命之忧。”
颜莘州作为尧光山山门的长老,已入半神境界,他的外貌永远停留在他入半神的那一年。
看起来像个六七十岁的老翁。
实则他入半神的也有百八十年了,加起来快活了近二百岁。
年轻人的那点事,太浅显了,他哪有不明白的。
“哦,你是在心疼她?”
元熙神魂木然,躯壳却一震,目光自动灼灼望向谢砚词。
又燃起了期望。
叶颂恩蹙眉。
谢砚词摇头,“元熙若执意比试,是该承担一意孤行的后果。只颂恩……叶师妹何其无辜,要担负破坏比试规则,戕害弱小的罪责?”
元熙想,这敢情是怕她死了,脏了她宝贝师妹叶颂恩的手。
如此说法,叶颂恩的眉头便又重新展开了。谢砚词还是向着她的。
众人附和,都说元熙恶毒,技不如人还要拉叶师妹下水。
人心怎能长成她这般畸形丑陋。
颜莘州双手食指相互穿插,搁在膝面上,未发一言。
叶颂恩拿不准颜莘州的看法,想了一想,率先收剑回鞘,动作利落帅气,引得山门众人一阵赞叹躁动。
叶颂恩则向颜莘州拜道:“颂恩不忍向昔日朝夕相处的姐妹刀刃相向,愿主动退出,将山门名额让给元熙妹妹。”
底下又是一阵哗动。
抱不平的,要跟着叶颂恩走的 ,辱骂元熙的,都有。
元熙没有说话。
这场景她也很熟了。
过去那些年,发生过无数次。
“你是说,让?”颜莘州的声音很轻,落在沸腾的众人中,却有镇山钟一样的效果。
都安静了。
“比试结果尚未得出,你的名额从何而来,让的又是什么。”
叶颂恩一愣,反应过来赶紧更深的拜下去:“颂恩误言,还请长老责罚。”
此话对她来说,颇重。
她自来到这个世界,还没遇到过哪个角色,对她有过这种苛责的态度。
她被众星捧月惯了。
又知自己身份特殊,手里筹码多多,不可能遇到太刁难的人,太难过的关卡。
这个颜莘州,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偏爱她?
元熙也感到意外。
难能看到有人在她和叶颂恩的争斗中,表现出近乎“公允”的态度。
她不自觉的望向层层阶梯之上的颜莘州。
灰袍白须,体态素朗,面相慈和。
这人她要记住,若她还有来日,要报恩。
颜莘州看见浴血的少女,眼中愕然有光,竟为他随口一句,感激至此。
也是可怜。
他也并不是帮她,抬抬手,指向擂台旁,铜锣右侧三腿圆桌上摆置的沙漏。
沙还未漏尽。
“你还有时间。”颜莘州道,“未尝不可一搏。”
“要不要为了你自己,再试一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