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你蒙骗了皇上,顾知舟你是罪该万死!”
族亲仍要嘴硬。
顾知舟淡漠一笑,“那你们可以看看,到底是我先万死,还是周家先被抄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明显从周谨行的身上掠过去。
周谨行的脸色就更僵硬了。
这一切六皇子也脱不开干系,他要是愿意出手,还用得着顾知舟出来挑衅吗?
余下的族亲继续反驳,“你再得圣宠,终究还是个奴才!”
“那你们周家算什么,被我这个奴才踩在脚下,连奴才都不如。”
顾知舟幽幽地嘲讽着。
一语不发的周慎终于忍无可忍地呵斥起来自家人,“好了!这还在祠堂的门口,让祖宗看见很光彩吗?”
“——倘若自己争气,祠堂设在哪里都能家大业大,若是自己不争气,什么没身份的东西都能欺到头上来!”
周慎恼得直喘气。
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和顾知舟吵嘴,真的是嫌笑话没让人看够吗?
周慎绷着泛白的脸容,说道:“顾督主,秦小姐,你们稍等,把周家的牌位搬走,这块地就任由你们处置了。”
顾知舟只是淡淡点头,完全没有客套的意思。
周
慎就是有再多苦水,也只能全部自己咽回去,带上一群族亲将祠堂搬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周慎将这块的地契,完完整整地交到了秦锦书的手中。
他的心都在滴血。
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锦书将地契收起来,随后秦锦书吩咐身侧的翠玉,“你去找人,把这座祠堂直接砸掉。”
周家为了以后的利益可以牺牲她,那她就直接掀翻周家的列祖列宗,看周家还有没有以后。
秦锦书也未避讳还没全部撤走的周家人。
周家人的羞辱在再次多添一笔,他们敢怒不敢言,都憋着一肚子的火。
“诸位还是快些走吧,这里已经是我的私产了,你们总不想被我的人扔出去?”
秦锦书轻描淡写地威胁着。
周家的人神色各异,只能从这座宅子内离去。
收完了地皮,顾知舟要先进皇宫复命,于是就先行一步和秦锦书分开了。
秦锦书领着翠玉落在后头,一边还说要把锁头更换一遍。
出去的时候,周家的那一群人竟然还没有走。
每个人的神情都是精彩纷呈。
还有激动得哭起来的。
尤其周谨行,他对上秦锦书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
。
只不过,秦锦书没空也不想去探究,自顾自地准备离开。
突然,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拦停她的步子。
“姐姐,你就当我多嘴,可周家的女眷到底无辜,这样她们万一没了依靠该怎么活下去啊。”
秦锦书抬起眼眸,自然认出这个声音是谁。
是许久不见的秦婉。
大约是她并没有正经过周家的门,兼之世人认为怀孕会冲撞祖宗,所以秦婉和女眷们一块站得远远的。
只是,秦锦书并不会为这种话绑架,她淡淡道:“周家的女眷去找周家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婉软软地抿唇,“我知道,姐姐一向对祖宗家法看得开,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姐姐的这份魄力。”
“姐姐哪怕是要别的都好,可这块地……还有要砸掉祠堂也太……”
“姐姐,你一向善良,为何这次执意要为难她们呢?”
秦婉看似出头的话让女眷们更是情绪涌动。
她们没有可傍身的东西,唯一的仰仗就是周家了。
秦锦书和杀人放火有什么区别?
秦锦书嗤笑不已,看来秦婉拱火的功夫真是丝毫没有退步。
懒得和秦婉费口舌,秦锦书转而踱步到秦婉的面前,不
由分说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猝不及防。
秦婉踉跄着要跌倒在地似的,只余光一扫,她的神色突然变得奇怪。
周谨行就眼睁睁看她被秦锦书打。
——没有任何表示,还漠然地移开了眼眸。
秦婉的内心慌张不已,咬紧唇角。
秦锦书说:“秦婉,我身为女子,不会去指摘别的女子的选择。”
“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分量。”
“想把这种错处甩我头上,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撂下这三句话,秦锦书就不再回顾周家人,带着侍女扬长而去。
待到秦锦书回到住处,发现门口意外地等候了不少女子。
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很朴素,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好的家庭。
“秦小姐回来了!”
不晓得是谁喊了一嗓子,一群女子围到秦锦书跟前,所有的目光都充满感激。
“秦小姐,多亏你筹建这个女学堂,我们才有机会正大光明地念书!”
“是啊是啊,秦小姐真的是咱们的再生父母!秦小姐请受我们一拜!”
一群人齐刷刷地就要跪下来。
秦锦书扶都扶不过来,有点哭笑不得,“诸位,不必如此,你们更应
该去感谢月芙蓉月老板。”
“我们去过了,月老板说你的功劳最大,你才是最该被感谢的!”
这条回答又温暖了秦锦书的内心。
与月芙蓉结识,真是重生之后的幸事。
秦锦书笑着摇摇头,“那也不用这么感谢,我只是做了能做的事情。”
“秦小姐,你就别谦虚了!你真的救了好多人!”
女学堂要兴办,一些人家的父母重新考虑女儿的价值,打算将她们留下来送去读书,以换取更多的婚姻筹码。
但总比现在毫无选择地去任人宰割得好。
且秦锦书的计划也并不只是单纯读书,她还打算趁机教女孩子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