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防线完全崩溃。
清军长江水师到底是数个小水师舰队组成,其中不仅有22营,甚至还分了江河水师和江海水师。
纵使隆科多强行整合,还专门任命了一个长江水师总兵负责统辖,并许以重利,但却并没太大用处,水师各部仍旧派系林立。
平日里还好,在隆科多金钱攻势下,水师各部还愿意听一听吴国印这个临时总兵的命令。
可一旦稍微有点劣势,分崩离析,各自逃跑那是很正常的情况。
“直娘贼的,老子还以为这清狗的长江水师能有多能打,搞半天就这?没卵子的东西?”唐同江站在旗舰甲板上,手中拿着千里镜,边看边骂道。
他是真的在骂,因为清军水师跑了,又没仗可打了,没仗打意味着就捞不着军功了。
唐同江自然气的不行,这清狗水师,明明才被废掉十几条船,后面还那么多船,居然直接就跑了,连原来的防线都不管了。
“唐军长,陛下此番可是有过交待,我军只需配合杨帅、郑副帅即可,绝不可擅自行事啊!”一旁的参谋官见着唐同江情绪激动,连忙开口劝解。
唐同江听罢,放下千里镜说道:“放心,我唐某人还不是那等一时意气,就不顾大局之人,我只是气的慌,这清狗明明还有七八十条船呢,这就不敢打了?”
唐同江虽话中说自己不会乱来,但这语气却是颇为幽怨。
这个参谋官名叫汤化光,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皇帝派来给他唐同江当副手的。
原因嘛,自然还是上次打苏州时,他脑袋一热,竟真跟着杨恭一起冒险北上,虽然因为运河被堵最后也没上成,但等到这事被朱怡炅知道,还是当即连发三封奏疏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骂完以后不久,这个参谋官就下来了,目的就是看着他,不让他乱来。
一个乱来的杨恭就够朱皇帝头疼了,这要是水师也这么搞,那朱皇帝起码得少活十年。
而前段时间的裁军精编,同样也往新军各部安插了参谋官。
参谋官不会直接参与军队指挥,也不会干扰主将的临场判断,只会在主将抗命或者乱来的时候予以提醒和阻止。
设置了参谋官时,朱怡炅还想趁着新朝和裁军的机会再放几个宣教官进去,适当提升一下军队的文化素养。
只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宣教官容易找,但朱怡炅没办法保证对方的忠诚度。
这要是夹带点私货,岂不就把他朱皇帝的兵,变成了某某人的私兵。
自古读书人,心思最多了。
“既然军长大人心中有数,那卑职就放心了!”汤化光点头,没再言语。
唐同江无奈,只得一脸郁闷的指挥舰队,清理江面上那剩下几艘还在垂死挣扎的清军战舰。
开弹的破坏力对于木制风帆战船的破坏力太强了,熊熊烈火燃烧之下,便是救回来,也基本上算废了。
“嘭嘭~”
几发舰炮对准江面着着火的清军战舰一轰,一发炮弹打中其中一艘战船的桅杆,粗壮的桅杆应声而倒,还砸中了一个手拎水桶的清兵。
在明军水师的大炮助力下,那几艘清军战船也是很快步了其余友军战船的后尘。
留下了几艘战船于江面上巡弋,用大网打捞及时跳江的清军俘虏,余下战船集体往采石矶渡口开去。
渡口的清兵倒是胆子挺大,见到自家水师败逃了,挂着十二角日月旗的明军战船在往自家渡口开,居然还敢聚兵试图抵抗。
果然是汉兵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至少在撒钱方面,隆科多确实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将领。
渡口还有江防炮台,只不过都是明末修筑,到现在都快百年了,炮台能不能用都不知道。
就算能用,这种江防炮,无论射程还是威力都比不上明军战舰的那几门重型舰炮。
为了保险起见,船还没靠近渡口,唐同江便下令几门重型舰炮开火。
炮手们迅速装填点火,一气呵成。
面对不会动的江防炮台,几发炮弹仿佛开了挂一般,全部命中,甚至还有两发炮弹落在了正集结的清军阵中。
那几门江防炮台当场报销,炮台下面的被清军炮手随意堆积的火药桶被引燃,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几个离得近的炮手当场归西,剩下活下来的也都四散而逃。
而落入清军阵中的炮弹,在强大动能下如同保龄球一般,直接于清军阵中犁出好几条数米长的血路。
胳膊断腿飞出好几只,还有的倒霉蛋被直接碾成肉泥。
如此血腥的场面,有些从来没打过仗的清军新兵当场便吐了。
这些采石矶渡口的驻防清兵总数有着差不多三千多人马,但却有一大半都是太平府过来的新兵乡勇。
当即连打都没打,便直接溃散。
明军水师战船顺势登陆,唐同江难得当了回陆战将领,带着麾下的明军水兵们就往采石镇杀了上去。
毫无意外,清军早就被舰炮打溃散了。
唐同江只是带着千把人往前一冲,采石镇就挂上了大明旗。
好家伙,采石矶大捷!
……
就在唐同江打破长江防线,取得采石矶大捷的同时。
江南,溧水县。
杨恭、郑定瑞沿着胭脂河南下,在此聚兵。
两军相加,整整六万大军,虽有半数都是新补充的新军,但如此兵力,又有水师配合,打个一马平川的太平府显然是问题不大的。
“传我帅令,全军出发!”
杨恭一声令下,传令兵骑上快马,连带着旗语兵挥舞手中旗帜。
很快,于溧水扎营的六万大军,迅速开始集结,随后携带大量辎重粮草,向西挺进。
郑定瑞策马上前,面带笑意的问道:“杨帅,为何裹足不前?”
杨恭脸色一黑,旋即一甩僵绳:“驾!”
好吧!
杨恭是没想来溧水县的,他原来的想法可是坐上唐同江的顺风船,直接逆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