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值此关键时刻,林俊居然带着亲兵两百骑跑了。
反正从起兵开始到现在,他已不是
战局形势已经完全失控,林俊知道就算继续留在这里。不但没法重整旗鼓,就连自己怕是也得搭上。
林俊带着亲骑跑路了,那负责扛王命旗牌和大纛的伪越旗兵自然也不管恁多了,逃命要紧。
代表林俊的伪越大纛直接倒在了地上。
“敌将已死!还不速速放下兵器投降!”
这一声呼喊下,所有伪越军队全都发觉了问题,大纛倒了。
全军溃散!
先前还只是兵败如山倒,但现在,连大纛都倒了,林大王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那些将领早都察觉到林大王大势已去,只是慑于林俊威严,加上军阵大乱,这才没跑。
现在,连林俊都跑了,那他们还留在这干嘛?
还不赶紧各凭本事,突围逃命。
伪越军阵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迅速瓦解,那些正在卖命攻城的前军也终于发觉了自家军阵的变故。
这下,那些前军哪还有心思攻城啊!
前军终于也跟着溃散了,那些指挥作战的将领原本还想控制一下。
在发现大军完全失控以后,索性也都不管了,连忙也跟着逃命去了。
“敌军……敌军退了?那是明军……不,是王师,王师天兵杀来了!”许登劫后余生,又长时间奋战,早已筋疲力竭,险些瘫软在城墙上。
德庆知州孙许明明只是在城楼观战,之前城头那般危急都没倒下。
此刻见到明军杀穿了林俊大军,却是眼皮一翻,瞬间晕厥了过去。
“大人!大人!”
“不好了,大人晕过去了!”
“……”
城楼一阵鸡飞狗跳。
……
几乎林俊带着亲兵逃跑的同一时刻,明军的侦骑营化为骑兵,全部出动前往追击。
不是明军这边足够敏锐,纯粹是林俊太显眼了。
两万多人里,就他这一个是正儿八经的骑兵营,足足两百余骑。
这一看不是主将也是大人物,这要是抓住了,不论死活,那都是一笔大功。
林俊在两百亲骑保护下拼命向北逃窜,而明军侦骑营同样紧咬不放。
沿途遇上溃兵也都不予理会,全交给步军解决。
双方你追我赶,林俊虽然胯下坐骑是缴获的北方宝马,但他身边的两百亲骑却都是与后头的明军侦骑营一样的西南马。
再加上林俊身为大越王,身上可是全副甲胄。看着的确威风凛凛,甚至防御力也颇为不俗。
可问题在于,这玩意儿太重了。
而且林俊个人的骑术也完全比不上后头久经操练的侦骑营,这跑起来速度居然也就是堪堪差不多。
“你们快去挡住追兵!”
林俊知道这样不行,对着亲骑下达命令。
那些亲骑对林俊也确实忠心耿耿,明知死路却还是义无反顾回头迎战。
追击的明军侦骑营遇到阻拦,没有选择拔刀应战,反而是直接换装背后火铳。
虽然明军骑兵才刚开始组建,但这些侦骑却老早便按着火铳骑兵的方法在操练了。
比起骑射,练火铳确实也更为省时省力。
从世界层面,骑兵的最终归宿也就是火铳配胸甲的龙骑兵了。
这也是现在法国人的王牌骑兵部队。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燧发枪完全不需要点火,直接对准了就是不断开枪射击。
那些回来赴死拦截的骑兵瞬间倒下一大片,剩下的直接失去作战勇气,策马逃跑。
明军侦骑营见状,也不管这些溃逃的骑兵,随即对着还没跑远的林俊继续追击而去。
林俊眼看似乎难以甩开,索性奋力脱去身上甲胄,甚至觉得还不够,连武器也给丢了。
这下,逃跑的速度果真快了不少。
眼看距离在渐渐拉远,带队追击的明军侦骑营营官愈发急躁,不断甩鞭加速。
林俊的运气很不好,要是换成别的明军,眼看追不到,加上天色已晚,对广东地形也不熟悉,可能也就放弃了。
但这些追击的骑兵可都是出身
此刻见到到嘴的肉,还是很肥很肥的肥肉,哪舍得轻易放弃。
林俊疯狂策马奔逃,后面的明军远远缀着穷追不舍。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两广多山川河谷,这一追一逃之下竟是不知不觉窜入了山沟沟里。
这山区不大,地形却是复杂的很。
就算是白天,战马在里头也不容易跑起来,更何况现在天黑。
明军侦骑营直接就跟丢了!
林俊却是不敢松懈,依旧摸黑策马狂逃。逃着逃着,忽然战马一声嘶鸣,随即整个向前倾倒。
林俊毫无防备,整个人当场便飞了出去。随后一头撞到了路边的岩石上。
“咔嚓!”
脑袋直接开瓢了,林俊瞬间没了声息。
“呼哧呼哧~~”
只余马的喘息声不时从黑暗中传来,似乎十分痛苦想要挣扎起身,却好似受伤了,根本爬不起来。
另一边,明军侦骑营同样完全在黑夜中失去了方向,只得先点燃篝火,顺带也让战马休息。
“天色已黑,那条大鱼逃不了多远,咱们天亮了再追。”
翌日。
这无名大山中的一户山民刚刚告别妻儿离家出门打猎,顺带看看自己铺设的陷阱有没有抓到什么猎物。
山民李二旺沿路不断检查留下的几个陷阱,只有一个被触发了,搂到一只野兔。
李二旺心中一喜,把野兔绑了,又继续去检查最后一处陷阱。
“嗯?”
李二旺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往前一看,却看到一匹跪坐在地上的高大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