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成妍心里一惊,胃里忽然翻滚起来,几乎是立刻站起来,毫不犹豫甩了他一巴掌。
两人的动静让包厢一时寂静,所有人被都被他们吸引了注意。
男人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是吃素的,站起来就抽回去,大喝一声:“臭娘们!”
聂成妍本就身体虚弱,这一巴掌力气很大,身子一歪,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臭娘们!老子点你是给你脸,你他妈还有脸了?不过是个被人玩烂的婊子而已!”
男人骂得难听,聂成妍却没有回嘴,头发散乱地趴在地上,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狼狈地吓人。
她的耳朵出现了暂时性失鸣,耳边只有嗡嗡声,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
“这娘们不听话啊。”几个公子哥打圆场,“没事正哥,你给她带走,弄床上教训一下,让她听话就行了,真是,也不看看咱们正哥是谁。”
“是啊是啊。”几人附和,让他直接把聂成妍带走。
被称为正哥的男人伸手抓住她的头发,硬生生把她拽起来,“你不是装清纯玉女吗?老子今天偏要让人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荡妇!”
头皮几乎被掀起来,聂成妍被迫仰着头看她,面色痛苦,奋力挣扎,却因没什么力气,撼动不了他半分,眼看着就要被男人拽出去了。
“李少。”角落里的一个神秘男人忽然出声,“不懂事的小姑娘而已,给我个面子,今天就算了。”
那人一顿,转头换了张嘴脸,“容少说的是,那就听您的,给您个面子,放了这贱女表子。”
说罢,再次将聂成妍狠狠地摔到地上。
被称为容少的人点了点头,对一众公子哥说:“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就回去吧。”
“容少都开口了,我们也就回去了。”众人谄媚附和,陆陆续续地站起来,走出了包厢。
姑娘们如蒙大赦,也连忙跟着出去了。
聂成妍缓了缓,费力起了身,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也打算离开。
“不打个招呼再走吗?”那人起身朝她走过来。
聂成妍这才看清他是谁。
“容少。”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容楚,她是认识的,他是她的好朋友苏昕雨的舅舅,几年前在沈君尧的婚礼上见过他。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容楚问。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聂成妍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一个月前。”
他点了点头,又问:“谁让你来这的?”
聂成妍不回答。
容楚却是笑了一下,“阿尧让你在这的?”
聂成妍没吭声,两只用力绞得发白的手指在给答案。
见她默认,容楚换了个问题:“和小雨联系过了吗?”
“……没有。”她头晕得厉害,胃也疼得冒冷汗,几乎站不住了,只能将指甲掐在手心里来迫使自己理智清晰。
容楚走后,聂成妍连忙撑住旁边的墙,堪堪稳了稳摇晃身形,勉强扶着墙走出包厢。
才走出几步,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刚想扶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后,眼前一片模糊,没了意识。
……
经理见聂成妍晕倒了,连忙把人送到医院去。
只是她没想到,好巧不巧,聂成妍前脚进了医院,后脚老板就来巡查了。
此时,沈君尧坐在办公室里,冷声问她:“聂成妍在哪个包厢陪酒?”
“沈总。”她暗中抹了把汗,“她喝得太多了,晕倒了,我就让人把她送到医院去了。”
“医院……”沈君尧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口中缓缓吐出一句:“你哪里来的权限?”
经理心里“咯噔”了一下,慌忙解释:“沈总,是这样的,这几天聂成妍一直都在陪酒,我都监督着,也没什么事,今天突然就晕过去了,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出事倒是没什么,要是死在我们会所里,不仅会有谣言,恐怕还会损坏我们会所的声誉。”
经理解释完后,察觉到沈君尧的脸色好了一些,心里暗中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道:“要不我这就给医院打个电话,要是她没事,我就让她回来?”
“不用。”沈君尧站起来,将外套挂在手臂,“我亲自去。”
医院。
聂成妍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雪白的场景让她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醒了?”护士给她换吊瓶,看到她醒了,有些惊讶,“你呀,这么不爱护身体,喝那么多酒干什么?这身体不想要了啊?年轻人还是别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再说你这身体底子本来就差,大大小小的毛病一大堆。
有空还是来医院体检一下,好好把身体查查清楚,该治疗还得治疗,这次是没事了,下次呢?下下次呢?你总不能每次都这么幸运吧?”
护士年纪不大,看起来刚工作,很热情,絮絮叨叨的跟聂成妍叮嘱,又帮她把病床摇起来,摆上小桌,给她打开了一盒白粥。
“医院食堂打的白粥,有人托我照顾你,不过我一会儿忙,走不开,你还是给你的家人和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来照顾你一下吧。”
护士一口气说完,聂成妍才终于有机会问:“我这是怎么了?”
她这么一问,护士见她不伤心,不免责备起来:“喝酒喝到胃出血了,还怎么了?你自己身体不想要了啊?”
胃出血……
聂成妍一点也不惊讶,她早就想到了,不过是迟早的事。
“我一会儿再来给你拔针,这几天好好休养,别再喝酒了,再喝酒出大事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护士走了,临走还不忘叮嘱她。
聂成妍扯了扯干涩的嘴角,连笑容都挤不出来。
沈君尧巴不得她出事,最好死得难看一点。
白粥还是热的,两口吃下去,胃里舒缓了不少。
连续几天腹中空空的她,吃到这淡粥,却尝到了佳肴般的美味,不由得囫囵起来。
“咣当”一声,病房门被一脚踢开,接着始作俑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