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瓶口塞满了她的嘴,牙齿被狠狠顶住,酒拼命地往她嘴里灌,吞咽不及,只能“呜呜”几声,酒液顺着嘴角哗哗地流出来,弄得胸前一片红紫色,配上她高高肿起的脸,惨不忍睹。
见此,杨庆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酒瓶从她嘴里拿出来,忽地从她头上砸下去。
一声巨响,酒瓶的连着半瓶酒一起砸在她头上。
这下,她浑身都沾满了酒,头顶隐隐作痛,流下来的液体又冰又凉,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但她来不及顾什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抓着杨庆华的裤腿,“求求你,告诉我,我妈在哪,我妈在哪……”
“你妈……”话到嘴边,杨庆华阴恻恻地笑了,心里忽然想到一个想法,问她:“你特别想知道你妈在哪?”
“想,我想……你告诉我。”聂成妍忙不迭哀求。
“你妈啊”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当然是问你这个好女儿了,她早就被你气死了。”
“轰隆”一声,聂成妍身躯一震,僵在原地,身子摇摇欲坠。
反应过来后,她连忙用力拽着他的裤腿,声嘶力竭:“不——不可能,我妈不可能死,我妈怎么会死?你骗我!”
见聂成妍这副样子,杨庆华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快感,甚至恶意在她耳边添油加醋:“听说是听到你杀人,气得从楼梯上摔下来,当场摔死,你可真是个好女儿啊。”
听到这里,聂成妍的心绞在一起,手掌用力去握自己的心口,浑身颤抖,连着呼吸都颤抖起来。
妈妈死了,妈妈真的死了。
聂成妍不想接受,她不相信,那么疼爱她的妈妈会就这么死了,不可能的……
“我妈不会死的,她不可能死的。”躺在地上,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句一句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睛里流出泪水,与酒混合在一起,分辨不出。
然而,杨庆华的报复还不想结束,她被他从地上拽起来,迫使她跪在自己身前,问她:“你渴吗?我喂你喝点东西吧?”
他摩挲着她的下巴,一手去解裤腰带,语气兴奋:“正好老子想尿了。”
瞬间,聂成妍瞳孔瞪大,颤抖着推他,歇斯底里地喊:“滚——滚——”
杨庆华自然不会让她逃,手掌狠狠地抓住她沾满红酒的头发,皮带已经解开。
千钧一发之际,聂成妍胡乱抓起玻璃碎片,闭上眼睛捅过去。
惨叫声在她耳边响起,她连忙爬开,膝盖跪在了玻璃碎片上,疼得钻心,她也不敢停,生怕杨庆华真的在这里小解。
“你个臭婊子!今天我非弄死你不可!”杨庆华的大腿被玻璃划了,疼得惨叫,夹紧双腿欲要去追聂成妍。
“够了——”
沈君尧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终于出声。
顿时,包厢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沈君尧。
沈君尧也看向杨庆华,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怒意,却掩饰得很好,和平时别无二致:“杨少,今天的事就算了,沈氏旗下有个项目,权当我送给你的,改天我请你吃饭,就当给我个面子。”
沈君尧这么说,杨庆华想计较都不能计较了,只能不情不愿地“嗯嗯”两声,夹着双腿,被人扶着出去了。
包厢里只剩下两人和不堪入目的一片狼藉。
酷刑终于结束,聂成妍心里松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两眼一翻,摔在地上,没了意识。
沈君尧蹙眉,起身踢了她一脚,冷声说:“要死别死在这。”
然而,地上的聂成妍一动不动,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这才蹲下,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很弱,几乎没有了。
半晌,他才蹙着眉打了个电话。
……
聂成妍再次醒来时,眼前的场景既熟悉又陌生。
无论是头上厚重的纱布和手背上的针管也好,还是膝盖上的刺痛也罢,都在提醒她,那场令人作呕却又恐惧的酷刑,不是噩梦。
医生给她拔针管,看到她醒了,有些惊喜:“你醒了?”
“你是……”她一张口,声音沙哑,颤抖而不自知。
“我是沈总的私人医生,前几天你病了,我过来给你医治。”她对聂成妍露出和善的微笑,“你这身体太虚弱了,人啊,要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聂成妍扯了扯苍白的嘴唇,嘴角因干涩而出血,血珠在她苍白的嘴角,显得尤为突兀。
见此,医生用棉签沾了水给她擦嘴唇,贴心叮嘱:“最近伤口不要碰水,特别是不要喝酒,吃得清淡些。”
医生和她聊了几句,她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三天。
医生走后,她才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打量着周围。
她认识这里,是沈君尧的住处。
三年前,她替姐嫁过来,就是被沈君尧囚禁在这里。
她四处张望,眼神在寻找着什么。
她想找人。
门忽然被打开,她身体顿时僵住,将目光停留在门口。
来人步伐沉重,每靠近一步,他身上凌厉清冽的气息就越重一分。
“醒了?”沈君尧悠悠地坐在她旁边,伸手去探她的脑门,被她避开。
这一动作,让沈君尧皱了眉头。
“我妈呢?”她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一只干渴的鸭子。
“死了。”沈君尧神色淡淡,和杨庆华说的一样。
她心头一颤,放在被子下面的手用力地握紧,声音放轻:“怎么死的?”
“从楼梯上摔下来。”沈君尧并不隐瞒。
“我要见她。”她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走出去,“我要去见我妈。”
刚走出一步,就被沈君尧抓回来,摔在了床上。
“我要见我妈!我要去看我妈!”聂成妍忽地情绪激动起来,猛地坐起来,朝他吼叫:“我要去看我妈!”
他被她的情绪惹怒,双手把她禁锢住,厉声呵斥:“她已经死了你听不懂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