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姐认识这个杯子吗？”见她忽然不说话了，沈君尧略带讥讽地开口。
聂成妍下意识看了一眼杯子的方向，而后摇头，“不认识。”
“再仔细看看。”
聂成妍抿了抿唇，只好再次将目光看向那套杯具。
看清那套杯具后，被埋葬在记忆里的某些片段忽然就破土而出，她怔怔地盯着杯具出神。
这是她姐姐聂成芸费尽千辛万苦才买到的，最后当做了订婚礼物送给沈君尧。
在送礼之前，聂成芸曾不止一次说起，每每提起这个礼物，聂成芸就高兴，因为她知道沈君尧喜欢收集这样的东西。
可以说，这套杯具意义非凡，所以这种东西才会被放在书房。
见此，沈君尧嗤笑一声，“看来聂小姐已经记起来了。”
这句话让聂成妍有了不好的预感。
“聂小姐上不得台面的举动，让沈某大开眼界。”
他轻嗤的语气中带着讥讽，就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她的心脏。
霎时，她的脸色灰白，下唇紧紧咬住。
三年前，他也这样说过，那时，她被人侮辱，差点自杀，他赶来，却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这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令人作呕”。
保姆在一旁添油加醋：“沈总，她平时就手脚不干净，小偷小摸的，喜欢偷摸拿我们的东西，我们都知道，私底下都给她留脸面，为了脸面都不说她。”
“就是就是，她一看就没见过世面。什么好东西都想要，肯定就是知道这套杯具价值不菲，想偷了拿去换钱！”
“是啊。”
保姆你一言我一句地附和着，污蔑一句一句地砸在聂成妍的头顶。
下一瞬，沈君尧捏住她的下巴，笑容瘆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是我做的。”她疼得面色都不由得扭曲，倔强地目视他的双眼，“我没做过。”
沈君尧却将她一把甩到地上，居高临下，冷冷地说：“既然如此，麻烦聂小姐屈尊降贵，在院子里跪一晚上。”
“我说了不是我！”聂成妍吼了一声，眼泪不可控制地从眼睛里流出来，“你瞎了吗？我没有做过！”
他蹲下身子，拽住她的领口，力道大得她喘不过气，眼眸带着狠意，字字诛心：“事到如今，你做过没做过，有那么重要吗？有心给你留脸面，你非要我亲口说，我就是想看你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沈君尧，你！”她红着眼眶吼他，“你……”
话还没说出口，他已经起身，示意管家把她弄出去。
聂成妍不肯跪，管家叹息了一声，进去报告沈君尧。
不一会儿，沈君尧冷着脸出来，“怎么？弯不下你高贵的膝盖？”
“我没错，你没资格让我跪！”她握紧双手，神色倔强，不肯屈服。
他冷冷一笑，猛地抬脚踢在她的膝盖上。
“啊！”她惨叫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跪了下来，刚巧跪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上，膝盖疼得冷汗淋漓。
“这不能跪吗？要不然我让你爸来替你跪？”他丢下一个厌恶的眼神，命令管家：“守着她，跪完一整夜，若是不肯跪，直接踢！”
管家毕恭毕敬地答“是”，脸上惊魂不定。
她就这么狼狈地被迫跪在了院子里，闭上眼睛安慰自己，就当是为父母跪地吧。
半夜下起了小雨，管家打着伞站在一旁，看着聂成妍被淋湿，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在执行自己的任务。
雨下了一整夜也没停，直到天蒙蒙亮，聂成妍体力不支，终于晕了过去。
沈君尧坐在餐厅，见管家过来，便说：“让聂成妍过来做早餐。”
“沈先生，聂……”话到嘴边，他改了口，“聂小姐晕过去了。”
沈君尧眉头皱了皱，“演戏演上瘾了？”
“我过去看了一下，聂小姐看起来不像演戏。”管家不敢隐瞒。
话落，沈君尧站起身，身后的椅子被拉开，划拉地板的声音清晰又刺耳，他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她在哪？”
“还在院子里。”
刚说完，沈君尧就已经往院子走去。
聂成妍晕得没有意识，沈君尧探到了她微弱的鼻息，冷着脸把她抱回了保姆房。
此时聂成妍早就已经浑身湿透，身体摇摇欲坠。
身上灰旧的保姆衣服都紧紧地贴在身上，她曼妙的身姿一览无遗，灰白的保洁服还隐隐透露出她内衣的颜色，看在沈君尧眼里，多了诱惑之色。
“拿件衣服过来。”他命令管家。
管家赶紧拿了衣服，刚想说让保姆进来，沈君尧已经自顾自地替聂成妍脱衣服了。
管家连忙闭嘴，放轻了脚步出去。
换衣服期间，聂成妍一动不动，浑身发烫，身上原本苍白的颜色，由于温度回暖而逐渐变粉。
沈君尧体内隐隐燥热，嘴角却往下压，撇出一抹不屑的弧度，像是在低咒：“不知廉耻。”
医生过来给聂成妍吊水，沈君尧也在旁边看着。
她在哭，又在呢喃，一会儿叫姐姐，叫爸爸妈妈，一会儿又乱七八糟地嘟囔，沈君尧并没有听清。
……
聂成妍是晚上醒的，醒过来时，眼前一片漆黑，最先有感觉的，是身上的酸胀和手背的刺痛。
过了一会儿，她才渐渐回神，在黑暗中看清眼前是沈君尧的别墅，她不由得心下失落。
在漫长的昏迷中，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姐姐，爸爸妈妈，他们还像以前那样，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温馨而快乐。
没醒来之前，她还以为，自己已经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了。
没想到，梦一醒，她又被打回现实了。
“笃笃”敲门声响了一下，然后传来管家的声音。
“聂小姐，你醒了吗？”
“醒了。”她一开口，声音干涩而沙哑，连自己都听不出来。
管家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