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和朱标都是一愣。
朱标就不用说了,他压根就没打过酒。
至于朱元璋,他是打过酒的,不过只是穷的时候。
后来富了,就都是下面人给置办酒水。
而他穷的时候所打的酒,自然是最便宜最差劲的。
所谓七八文一斤酒,这就是朱元璋穷苦时候所喝劣酒的价钱。
现在他喝的是什么酒?
那叫贡酒!
而廖天成所酿的酒,比自己的贡酒好了十倍百倍!而且只此一家!
这再按七八文一斤算,确实不合适。
“天成,那你这酒打算卖多少钱一斤?”
廖天成却笑着摇摇头:“这酒,不卖。”
“啊?不卖怎么赚钱,怎么还债,怎么给那些灾民继续发钱?”
朱元璋对此深感不解。
“老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酒一部分要送人,剩下的,要拍卖!”
“拍卖?酒还能拍卖?”
朱元璋一阵懵逼。
听说过拍卖古董,拍卖奴隶的,还没听说过拍卖酒的!
但廖天成却信心十足:“拍卖的东西都是稀缺之物,我这酒,举世无双,拍卖是不二之选!唯有拍卖才能赚的够多,也只有拍卖,才能对得起咱大明朝
朱元璋感觉廖天成说的很有道理。
仔细想想,这酒原本就极好,放在市面上怕是得卖几百文,如果拿去拍卖,没准还能翻几倍!
如果一斤酒能买一贯,那这十五万斤的酒,就能卖十五万贯!
而原本收购这五千石高粱,才了不到一万贯!
十五倍的回报!
这利润,简直吓人!
朱元璋光是想想,都感觉浑身冒汗,激动无比!
不再担心盈利问题后,朱元璋又想起了廖天成要送人的事。
“天成,你这酒准备送谁?”
“还能送谁?
朱元璋一听这个,顿时感觉和廖天成的关系又亲近了几分。
但朱标却立刻婉拒:“贤弟,这酒你给我爹,那我就不要了。”
廖天成自然不肯:“朱兄,这是两码事。送老伯,是因为我和他的交情,送你,是因为咱们的交情。不冲突。”
朱元璋嘿嘿一笑,感觉这准女婿真是感慨,越看越喜欢。
但朱标也有自己的理由:“贤弟,你不是说这酒能拍卖?不如留着多卖点钱。以后等那大批粮食收购回来,酒价一定会下降,到时候你非要送为兄一缸酒,那为兄收下也行。现在,一切要为了赚钱!”
朱元璋这边也醒悟过来:是啊,有什么比当下赚钱更重要?咱有一大缸也够喝一年了,弄两大缸,纯粹就是浪费!
于是,朱元璋也赶紧拒绝:“天成,他说的对,老夫那一缸酒也不要了!你只给皇帝一缸就行。”
廖天成苦笑:“这理由说的,我居然无法反驳!那行吧,以后再出酒时,一定给二位安排!”
不久,朱元璋带着一大缸白酒回宫,心里美滋滋。
“什么进贡皇帝,咱就是皇帝!这一缸酒,就都是咱的了!有了这酒,以后谁还喝那些寡淡无味的东西?”
想着那浓烈的酒香,朱元璋一路狂吞口水。
这边廖天成也不歇着,直接就要去找个拍卖行把酒卖了。
但朱标感觉廖天成自己去容易被宰,还可能会人上面一些官员克扣,于是主动揽下了这桩差事。
“贤弟,酒都交给为兄吧,为兄有关系有门路,由我出面,这酒才能卖的顺利。”
这人情世故的大明朝,廖天成自然知道自己如今看似是个伯爵,其实没有任何根基,那些大人物可以随便拿捏,于是当即点头同意。
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感觉到府上多个管账的其实也不错。
这位朱兄对账目盯的没那么紧,却总能凭借自身的身份,为廖天成办一些棘手的事情。
“嗯,以后也许可以让他做我的大总管!毕竟白酒行业将来肯定自成一派,是个庞然大物,有他打理,省心省力!”
朱标浑然不知,自己堂堂太子,已经被廖天成暗中安排上了大总管的身份。
带着那几百坛的白酒,朱标到了城郊一座大庄园。
这里挺着不少马车,明显来往的都是些富贵显达之人。
“太子驾到!”
随着门童一声悠扬的呼声,里面的人们立刻纷纷出来迎接。
“左相?您怎么也在?”
人群中,朱标一眼就看到了李善长。
李善长笑呵呵的:“臣听说今日有好玉拍卖,故而过来瞧瞧。太子这是??”
“本宫来此卖点东西。”
朱标指了指后面的几百辆马车,李善长看的愣了一下。
“听说太子最近在和广丰伯一起酿酒,莫非,这车上都是新酿的美酒?”
朱标微微颔首:“正是。”
李善长围着一个酒缸转了一圈,笑了:“这酒不放个一年半载就拿出来卖,只怕卖不上好价钱。太子若是缺钱,老夫可以出钱,把这些酒都买了!”
朱标倒也没着急:“那不知左相可以出多少钱?”
“这酒,看着一缸有五百斤的模样,老夫就按一斤一百文买了!”
一斤一百文,一缸就是十两银子,十贯。
三百缸酒,那就是三千贯。
这个价,看似不错,实则低的离谱,被朱标直接拒绝。
“这酒,我广丰伯委托本宫来此拍卖的,这个价太低。左相,抱歉了。”
李善长没想到自己好心帮太子卖酒,还被嘲笑出价低,顿时有些招架不住。
“太子,刚刚酿出来的酒,一斤一百文都嫌低?您是不是被那广丰伯骗了?”
李善长的声音,引来了更多人的为官。
在场的人里面,真正的大人物虽说只有李善长,但其他人也有像徐达长子徐辉祖等这样的官二代,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