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朱家的儿媳,徐妙云要出门,自然要得到夫家的允许。
进宫见过马大脚禀明来意后,马大脚又去问了朱元璋。
“啥?她要去饮马沟给咱亲自问清楚?”
朱元璋有些意外。
徐妙云深居不出,不可能知道鸟铳的事情。
于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一定是徐达的意思。
“嗯,这倒也是个办法!这鸟铳比从前的火铳强了太多,如果解决了这个最棘手的问题,那能成倍提升咱大明将士的战力!那就叫她去吧,不过叫徐辉祖带兵护送她去,免得路上出事。”
有了朱元璋点头,徐妙云迅速带着妹妹,跟着大哥徐辉祖赶赴饮马沟。
兄妹三人走在路上,不禁有些感慨。
“真想不到,一个刚刚步入仕途的人,居然让陛下头疼,让爹无计可施,让咱们大老远的跑一趟!这个廖天成,真够可以的。”
徐辉祖的话引起了徐妙云的小情绪。
“如果没有他,燕王何必大老远去那危险的地方?这个廖天成,真是个害人精。”
徐妙清听的一阵愕然:“大姐,那可是大明朝的功臣,陛下都对他佩服的紧!短短数月,陛下为了他破格授予爵位,赐下诰券,一入仕途,就是正二品!这等儿戏一般的赏赐,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会当成笑话,压根不会相信!这样的人,可不是害人精啊!何况他那鸟铳真还是好东西,如果此行解决了瞄准的问题,咱爹都会受益匪浅!就是姐夫将来到了封地上,也能凭着这种鸟铳横扫元人!”
徐妙清的话,引得徐辉祖和徐妙云一阵惊讶。
“二妹竟然有这样的见识!不赖啊,不愧是魏国公府的人!”
徐辉祖一脸赞许。
徐妙云也笑了起来:“大姐当然也知道他是个人物,不过是随意说他两句……不过二妹,你怎么为了一个外人这样说大姐?你该不会??”
“不会什么?”
徐妙清瞪大了双目,不解地看着大姐。
但徐妙云却笑而不语,甚至和徐辉祖相视一笑,看着很神秘的样子。
“大哥,二妹长大了。”
“是啊,二妹长大了。先是你长大嫁人,如今二妹也长大了,哎,以后咱们兄妹在一起的日子怕是越来越少了。”
徐妙清听的云里来雾里去,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为了照顾徐妙云姐妹,一路上走的比较缓慢,加之马车比马匹本来就慢了许多,故而一路耗时近半个月,这才终于到了饮马沟。
朱棣听说徐妙云大老远来看他,心疼媳妇之下,早早就出去迎接去了。
廖天成则为了保护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留在饮马沟坐镇。
“云儿,你们怎么来了?”
见大舅哥徐辉祖、小姨子徐妙清都来了,朱棣也是一脸懵逼。
“这是陛下同意的。我来主要是护送王妃的,至于来意,王妃自然会和燕王说的。”徐辉祖如是说。
“我纯粹是闲得慌,跟着大姐出来玩的。”徐妙清也解释了自己的来由。
朱棣失笑,于是带人回了饮马沟。
前后近三个月的时间,饮马沟营寨已经建成。
城高两丈,方圆三里,南靠黑水,其他三面都是平地。
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有这么一座小寨已经很不错,但徐辉祖一行看到这情况,不禁个个摇头。
“这么小的城寨,元人放一把火就烧的渣都不剩了!燕王,这地方不适合固守。”
徐辉祖瞥了一眼,便不无担心。
徐妙云一听,顿感揪心。
朱棣倒是比较淡定:“还行,以当下的条件,有这么一座小城已经不错了。东面有耿炳文的援兵,两天之内就能到,一般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进城后,廖天成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酒肉,给几人接风。
席间朱棣和徐妙云你侬我侬的,二人都是不到二十的年轻人,这真是小别胜新欢,腻歪的不行。
廖天成则和徐辉祖靠着坐下,向徐辉祖询问起了应天府那边的情况。
“不知我那白酒如今是何情况?”
“放心吧,有太……有太多的人帮你分忧,当然了,主要还是那位叫朱五十的大能人,在他的执掌下,产量迅速增加,如今酒价也降了许多,越来越多的人都爱上了古井贡白酒。”
“精盐白砂卖的怎么样?”
“那还用说?出一批卖一批,供不应求!就拿我们魏国公府来说,自打吃过你那种白砂和精盐后,从前的那些盐、,我们根本看都不看!”
廖天成越听越高兴,一不留神,就多喝了几杯。
这白酒和米酒不同,见效太快了,不多时廖天成就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
“诸位,在下不胜酒力,得先回去睡一会。失陪了。”
趁着自己还没醉倒,廖天成扶墙出去。
徐妙清见状,眼珠一转,借口出去看风景,居然跟着廖天成就来了。
这小城之中,廖天成和朱棣都有自己的小院。
小院子,正房一间,厢房一间。
廖天成睡正房,宁国公主因为身份没有泄露,故而还是以婢女身份住在厢房,每天心甘情愿乐此不彼伺候廖天成起居。
见廖天成醉醺醺回来,宁国便上去掐了一把:“怎么喝成这样?这要是元人杀过来,还能逃命?”
“哎呀,疼疼疼!你这丫头,怎么下手这么狠!要不是看你长的顺眼,一定得打你的屁股,叫你涨涨记性!”
“要死啊!”
宁国公主又掐了一把,嘴上嗔怪,眉眼之间却满是笑意。
扶着廖天成睡下,又给盖好了被子后,朱玉清这才关门出来。
徐妙清刚刚进了院子,结果一抬头,二人对上了眼。
“公主??”
“妙清?嘘!!!!”
宁国先是一愣,继而赶紧回头,从窗纸上捅了个窟窿,见廖天成已经睡过去,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