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马大脚、朱棣三人已经在厢房里坐下,但廖天成却站在外面,感觉双腿沉重,完全迈不开。
宁国公主还在正房里挑逗着,廖天成一阵口干舌燥,偏偏厢房有两尊神兽镇着,让他感觉压力山大。
两重考验,让廖天成有点崩溃。
“哼,还不进来?”
朱元璋愠怒的声音传出,廖天成于是低着头,走了进去。
“相公,快来呀……”
宁国公主的声音从门缝里跟着廖天成进来,吓的廖天成赶紧把门关紧。
但下一刻,他终于灵光一闪,开门冲着外面大喊一声:“义父和伯母在厢房,你赶紧穿衣服!”
外面突然就是长久的寂静,宁国果然再也没敢吭声,连拨撩水的声响都没了。
重新关上门后,廖天成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冲朱元璋和马大脚笑笑。
“老伯,伯母,这屋里好几天不住人,有点冷,我去生火。”
朱元璋本想骂几句,但感觉这屋里何止有点冷,简直像冰窖,一开口两排呀直打架,便只是凶神恶煞地盯着廖天成。
一把火烧起来,屋里很快浓烟四起。
原来是廖天成和宁国公主初次大战战倒的炕洞,至今还没补上。
“廖兄,你要熏死自己的丈人丈母娘?”
朱棣叹了口气,吐槽过后,和廖天成一起开始取东西遮盖炕洞。
好在炕洞只是表面塌了一块,下面的砖头还垒的稳稳当当,结构没坏,烟气还能在里面流动。
盖住过了一阵,屋里的烟气渐去,温度也渐渐上来。
廖天成温了一壶米酒后,赶紧各自喝了几杯。
身子暖起来后,朱元璋和马大脚都感觉到一阵舒坦,心里都跟着少了几分恼火,多了几分愉快。
看着这么勤快的女婿,马大脚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朱重八。
相比现在每天忙着公务、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朱元璋,马大脚更喜欢当年那个为她编环,为她抓蝴蝶,为她生火暖脚的重八哥。
廖天成熟练的生火的模样,让马大脚的心防瞬间失守,甚至一度目不转睛地看着添柴的廖天成,目光迷离,像是真的看到了当年的朱重八。
宁国跟着他,也一定是幸福的……
不对,不光幸福,还性福。
想着,马大脚脸上又多了一抹红晕,嘴角上扬,为女儿感到浓浓的快乐。
朱元璋见廖天成还在灶台那边装模作样的烧柴,就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你小子,是想把我们仨给烤熟了?”
廖天成尴尬地放下柴,讪讪地笑了笑,但屁股没挪窝,没有坐上去的意思。
“我们大老远赶来,你小子难道就打算坐那里烧柴,然后继续和宁……和玉清无名无分的苟且?”
苟且?
廖天成顿时涨红了脸,这话说的有些重了。
于是廖天成带着一抹恼火,也就上炕坐下。
朱元璋坐北朝南,燕王朱棣却坐在了旁边,这一幕,廖天成因为面见“义”丈人和丈母娘的缘故而没注意。
“老伯,我没有想着苟且,我其实早想和她成婚。可我如今受命在此做事,无诏不能回去啊。她又被家人逐出家门,没人主婚,我想明媒正娶都没得办法啊!”
朱元璋哼了一声:“这就是你们住一起的理由?”
马大脚倒是看得开,立刻来劝说:“好了好了,只要天成你愿意娶了她,那这也不是太大的事!之前没人给你们主婚,现在我们来了,你怎么说?”
廖天成愕然:“伯母,伯父不来,这事怎么能定?”
“你伯父没来,可玉清的义父来了啊!有他在,这事就能定下!”
朱元璋也点点头:“没错,咱完全能主玉清的事!”
“不不不,不得到伯父的同意,就不算明媒正娶!老伯,伯母,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
“你还有原则?有原则怎么不经过我们同意就住一起了?”
朱元璋大怒。
马大脚赶紧又来缓和气氛:“其实,我来就是家里那位的意思。你伯父只是脸上抹不开,如果他不答应,我一个妇道人家敢来?”
朱元璋立刻也收了火气,赶紧来配合:“没错,咱走之前,朱……”
朱啥来着?咱给编的名字怎么想不起来了?
“十六……”
朱棣小声提醒。
重八,不就是十六?
朱棣因为参透了这一层意思,对朱元璋编的这名字印象深刻。
“嗯,朱十六还特意和咱说过,让咱为玉清操办婚事。你小子,就别拘泥那些俗礼了,反正你早早圆了房,早已坏了规矩。”
廖天成一阵挠头:“所以伯父愿意,但却还是不肯来,可他愿意让伯母来,还让玉清多了个义父,让义父来操持婚事……这正常吗?”
“这有啥正常不正常?”
朱元璋见他迟疑,又急了。
“玉清一个黄大闺女跟着你私奔来此,你没娶了她,就和她住在一起,这正常?你小子,现在研究正常不正常?你就直说,是不是不想娶她?是不是想始乱终弃?”
廖天成赶忙一阵摇头:“不不,我只是不懂。”
“不懂就对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还不懂你们怎么敢这么干!老的不懂小的,小的自然也难懂老的……这还不懂?”
“懂了,这也许就叫代沟。”
“什么?代沟?”
朱元璋愣了一下,继而琢磨起来。
“这新词还挺有趣,两代人之间的沟,代沟,简单易懂!天成,你小子怎么说话都这么别出心裁?”
朱元璋又笑了起来,对廖天成他自然是十分满意的。
其实刚才的一顿生气,有八分是出于责任,要说心里,朱元璋感觉提前睡了也没啥大不了的,只要愿意娶了宁国,先睡晚睡没区别。
都是男人,咱懂!
那女人一个投怀送抱过来,咱能顶得住?咱又不是那里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