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支持女子和离的。
一般来说,做女子的,若不是走投无路逼不得已,也不会有这个念头。
既生了这个念头,那就是真过不下去了。
贵女还好说,和离这事虽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
她主要想帮的是那些贫苦女子,她们往往没有家人支持或是没有谋生手段,若是离了男人,实在不好过活。
开办救济院,着人在救济院里教她们些小手艺,往后也好生活。
最重要的就是寻可靠人管理,定下严格的规矩,就如崇州救助妇人孩童的宿舍那般才能长久。
永明帝提醒她,“交给下边人去办,仔细你的身子。”
再有小一个月就要生产了,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子,再谨慎也不为过。
皇后拍拍他的手,“知道,臣妾自然当以腹中孩儿要紧。”
永明帝这才满意了,觉得转悠的差不多了,扶着她进了内殿。
等两人洗漱好上床躺着,永明帝才说:“现在只能这般,再等一等。”
他初登基,不好有太大的动作。
再等一等,迟早……迟早他会使大夏在他手里变得更繁荣富强。
年轻的帝王心里雄心万丈。
皇后满眼含笑,亲亲他的嘴角,“陛下,睡吧。”
“嗯。”
……
崇州。
齐夫人最近可烦。
这不是讣告下发,丧禁娱乐么,城中凡商铺皆暂停营业,更遑论酒楼瓦舍之类的了,百姓们也多老实在家。
于是官府的事务跟着变少,齐大人不忙了。
他不忙了,就花更多的时间围着齐夫人打转,回忆往昔畅想日后,企图叫她打消和离归家的念头。
一来他自认待夫人是有真感情的,年轻那会两人当真是琴瑟和鸣,如同神仙眷侣,虽然后边他做了些糊涂事,寻了旁的女人,可他心里还是有夫人的。
二来他好歹是通判,正经的崇州三把手,多少人看着呢,他夫人当真与他和离,那可成笑话了,他要脸面的啊。
可惜甭管他怎么说,齐夫人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全当眼前没他这个人,完全视而不见。
怎么说齐大人也是有脾气的,实在烦了,终于恼怒离去。
他一走,齐夫人顿时松了口气,“可算走了。”
说完又忿忿补上一句,“若不是我们之间有体力差距,我非得把他扔出去不可,他就仗着我力气小,才胆敢在我面前绕着不走,跟只苍蝇似的。”
玉姑姑被她的话逗笑,“是是是,您说的是,老爷真不如从前那般摔门呢,好歹伤害的只有门一个,现下不伤门了却伤您的眼。”
齐夫人用力点头,“没错,伤眼!”
以前年轻时,齐大人长得还真挺好看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能娶到齐夫人,只是多年下来,齐大人又不注意外在形象保养,变得有些……
用齐夫人的话来说就是,不堪入目!
见她连喝两杯茶水还有些气不顺的样子,玉姑姑便提议。
“开了年天气渐渐暖和了,不若到庄子上走走?”
齐夫人一想也是,官学还有三日才开,她在家闷着也是闷着,还不如到庄子上住两日呢。
“我瞧着这两天天气都不错,拿我的帖子递到王家和顾家去,我请她们一道去玩。”
有事做就成。
见她不再为刚才的事生气郁闷了,玉姑姑喜笑颜开,赶紧着人备帖子。
另一边。
云竹最近一直在准备送小苗归家的事,心有不舍,情绪一直挺低落,总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饭吃的都少了。
王夫人纯粹就是无聊了,官学虽然未开,但李先生丝毫不放松对自己学生的管教,抓着淳哥儿馒头他们补课呢。
孙子不在家,王夫人虽跟王大人夫妻感情好,但一张脸看几十年也倦了,觉得没意思的紧。
于是两人一接到齐夫人的帖子,当即满口应下。
到了当天,三人见了面,齐夫人先说了。
“你们也知道我从前不常出门,这个庄子我总共没来两回,要是有哪里招待不周的,可不许怨我。”
云竹就假意冷哼了一声,“那我可不管,反正是你下的帖子,要是我们玩不高兴了,你可得再请一回,到我们高兴为止。”
王夫人拍着巴掌笑,跟齐夫人说:“看,回回咱们去她家叫她用心招待,这回轮到你了吧?”
齐夫人挽着她一边进屋一边说:“这回是我,下回就是你了,谁也跑不掉!”
这处庄子大的很,主家院落这边修整的也好,迎面是五间正房,两边还有厢房,院子里种着树,中央扎着矮台,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听庄头说是石榴树,只是时间还早,不到长芽开花的时候。
三人在外头略瞧瞧就进了屋,齐夫人当真是有准备的,安排了小戏班子来。
她们一落座,戏班子的人就在院里咿咿呀呀的唱开了。
齐夫人说:“若是有小阁楼才好呢,咱们坐在暖阁里头,叫他们在台上唱,现在这样有些不像那么回事。”
王夫人嗑着瓜子,说:“挺好的了,这戏我没听过,是新戏呢。”
“是,旁的州传过来的,我瞧着名字喜庆就安排上了。”她又叫人拿了牌来,说:“也是旁地方的乐子,我也不熟,咱们一起玩。”
就这么着,三人并玉姑姑一起边听戏边搓起麻将。
云竹摸着打磨的光滑的木牌,还挺惊讶,那些个商人真是厉害了,连麻将都能弄来。
不过麻将对于她来说虽然不是新鲜物,但她真不会玩。
于是四个纯新手搁这菜鸡互啄,玩的挺有意思。
几场下来,王夫人对云竹说:“真是奇了,舒清运气这般好,咱们联手都打不过她,我瞧着是阿玉给她喂牌了。”
玉姑姑忙说:“奴婢可没有。”
齐夫人撇嘴,“你们俩手气差,还怪起阿玉来了。”她打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