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与一听,脸蛋蹭地一下着了火。
等练够了枪,江小泉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怎么没有人来请自己回去坐镇,货似乎也没出问题!
待她慌慌张张赶回去,撞见的不仅是一座井然有序的织造坊,还撞见了老三和他夫人手牵着手,一时间,叫她酸得牙都倒了,回去就把斗蛐蛐的二少爷打了一顿:“你看看人家的丈夫,再看看你,你来过织造坊几次!我怕是累死了你都不会去给我收尸!斗什么蛐蛐!叫你斗,斗!”
祝云池一边躲,一边叫唤:“我早说了,你不是干这个的料!”
“那你等着往后给人扫地出门吗?你以为大哥掌家,你还能这么胡闹。”
“怎么不能,我们毕竟是兄弟。”老二不以为意,但转头看她拿起枪,一副要把他的蛐蛐和他一起扎墙上的模样,又赶紧改口:“我一向为夫人马首是瞻。”
——
饭后,心与搬了根摇椅,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两个时辰,指挥官以为她睡着了,走过去发现她正聚精会神盯着天空——
这是在看月亮?
指挥官表示不解:“月亮有什么看的?”说是这么说,还是给她递了个望远镜。
“月亮上有嫦娥仙子,有捣药的玉兔,有砍树的吴刚……”心与看见他手里那个和上次在福儿家屋后使用的圆环相似的透明薄片,忍不住抓过来,放到眼睛下,月亮果然在眼前放大,她又试着扭动外壳,竟能调节距离。
指挥官为她的举一反三“咦”了一声,说:“看到了吗?只有玄武岩和斜长岩。”他顿了顿,这些不过都是人类命名,他更喜欢称呼为富含铁钛钾磷的破石头。
心与盯着环形山看了好一会,觉得有些扫兴,把镜子还给了他。
地月距离摆在那里,就这个望远镜还达不到一山一石近在眼前的效果,即便是多维空间展开也无法覆盖那样大的距离缩时缩地,她确实没看到活物,也没有美丽的广寒宫,当听到他的说辞,只能撇撇嘴:“神明大人去过?”
指挥官不置可否,到太阳系之前,他只是在路上研究过。
心与又问:“那神明大人是从月亮上来的吗?”
指挥官摇头。
“那是从哪里来的?
“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远到……”远到即便是千年后的人类的宇宙飞船,航行也需要千年的时间。
“那你回去了以后,我向你许愿,你能知道吗?”
“……不能。”
“那我大声点。”心与笑了起来。
“声波无法在真空中传播。”指挥官忽然坐下来,非要和她挤在只容一人的椅子上:“但你的思念可以。”他从储物箱里翻出一个小玩意,外形有些像上次给她报警的辐射器,“我是说,你的脑电波。”他将那迷你转换器贴在她的额头上,又把她的手落在按钮上。
“那要多久你才能知道?”心与紧紧盯着身边人的脸。
“也要很久,外面的世界很大。”指挥官声音微颤,开始认真教她怎么使用,然而心与却高兴不起来。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会不会那个时候,我都……神明大人,你能不能不要忘记我,这个世界没有人在意我,除了三少爷,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心与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反手按住他的手,好像他不答应,自己就要把东西扔出去。
“会的,不只是我,还有群星,你的思念将在整个宇宙中永恒,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指挥官垂眸看着她,温柔地说。
心与没有理由再置气,手臂慢慢向下滑,指挥官却在一瞬间,将脆弱的她轻轻抱住。
——
两人名义上是夫妻,院子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无法分房睡,天气渐凉,地上亦无法睡人,回屋休息时,心与躺在床榻里侧,指挥官合衣在她身边躺下。
“还不睡?”
“神明大人,你,又被你发现了,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装睡被拆穿,总免不了平添一丝困窘。
“听呼吸听出来的,”指挥官翻了个身,没想到她也同时转过来,两人不由四目相对。
“我说了你不能笑话我,”心与嘟囔,其实她还在纠结月亮上的神仙故事,“神明大人,你悄悄告诉我,真的有嫦娥奔月吗?虽然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但会不会是因为月亮太大,你给我的镜子只看到了一面?”
虽然是借助了仪器,但能看出月亮是个球,接受能力又强,已经远超同时代,哪里舍得嘲笑。
指挥官见她锲而不舍,没有像往常一样浇冷水,而是说:“理论上是可以,月球每年都在移动,亘古之前,离地球更近,没准一脚就踩上去了,那算不算奔月?”
心与随着他的话音伸出了一只脚:“一步?”
“一步。”
两人一块踩在卧榻的屏风上,并同时将其踹倒。
银杏刚从小厨房出来,正准备去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吃宵夜,就听见房间里传来闷响,随后是一串格格的笑声,忍不住红着脸逃开。
榻上,指挥官话音一转:“不过,那得是恐龙时代了,还得是会开飞船的恐龙,你知道恐龙吗?”
心与摇头。
“那我慢慢跟你说。”
——
那天晚上,大少爷祝云海无意间“路过”锦华苑,看见他俩挤在一张摇椅上看星星。祝云川陪着那哑巴说话,要多耐心有多耐心,两人真真是如胶似漆,浓情蜜意。
他那个三弟打小被宠大,虽然待人和善,但对一个冲喜丫头,还不至于一点少爷架子都没有。
在他看来,女人嘴甜是常事,自己爱玩,几乎所有碰过的女人都惯会哄人,除了他那位正房夫人,但这个梁心与,是个哑巴,什么都不会说,却仍然能讨男人欢心,看来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就是这本事……难道是在别的地方见长?
他不由摸着下巴猥琐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祝云川说了什么,一旁的臭丫头忽然抿唇上挑。
自打入了祝府,换了丫头服侍,心与虽然依旧坚持力所能及亲历亲为,但强度定然比不上农活累,比刚来时养白不少,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