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阿疼从床下爬出来,浑身颤抖,握紧拳头勉强支持着自己不要晕倒,愤怒的吼道。
“你是谁?”
刘德仁见屋子里还有认人,不禁一愣,但看见阿疼又小又弱,面色惨白抖成一团的样子,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阿疼—”
萍儿被刘德仁压在桌子上,见到阿疼从床下钻出来,不由得担心的喊了一声。
“你是谁?”
“你—放开萍儿。。”
阿疼怒道,却毫无震慑之力。
“哦。。你个小畜生,敢在我家呵斥你刘老爷,我偏不放开她,你能怎么样?”
话罢,伸手刷的扯掉萍儿前襟,挑衅的看着阿疼。
“啊—”
萍儿又怕又羞又恼,不禁惨叫一声。
“你—”
阿疼气怒欲炸,猛地扑向刘德仁。
半空中聚气为镜,里面映出阿疼的一举一动,一双如兰的柔荑随手一拂,那面镜像便消散不见。
一丝冷然的嘲讽挂在涂着淡紫色口脂的唇边,樱唇轻启,笑道,“呵。。谁能想到曾经在九重天肆无所忌的小仙玉离子,竟然会有一天落到如此田地,谁又能想到这在凡间低贱贫苦,被人口口声声骂做小畜生的人,亲娘是贵极天地的神女,父亲是魔界赫赫有名的三殿下廖风。舅舅是掌管天地为尊的天帝玄穹。”
“哼。”
她身侧并肩而立的一人仰脸背手,满面冷傲狠戾之色,似是不屑,又好似赞同,只冷冷从鼻子中哼出一声。
“怎么,难道倪将是在替水莲笙心疼那孽种吗?”
长愁仙子眼波流转,妙目在倪仲身上横扫一圈。
“我为何要心疼她。”
倪仲冷然道,“莲笙当年年纪甚小,善良单纯,不懂得世情险恶,不会分辨魔族异类,其心叵测,被那廖风哄骗了去,白白丢失名节又丧了性命,如若那孽种还在,日后自然是个麻烦,为了天族,为了莲笙,即使牺牲九洲黎民全部性命,我也要根除那个余孽。”
“嗯。。”
长愁仙子赞许的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光芒。
“原来当年与战神刑天齐名的护天神将倪仲,竟然还是一个痴心不改的情种。”
“那你管不着。”倪仲冷然看向长愁。
“只是你答应我的事情,最好莫要忘了。”
“滚开—”
刘德仁见阿疼扑过来,抬起一脚正中心窝,将阿疼踹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
“阿疼—”
萍儿挣扎着想扑到阿疼身边,却被刘德仁紧紧按在桌上。
“哈哈哈—“
那刘德仁狞笑着扯开萍儿的腰带,剥开她衣裤。。。
“萍儿。。“
阿疼挣扎着伸出手,够向萍儿,手臂只抬了一半,便垂落到地上,身上的寒冷与腹间的疼痛混杂着袭来,意识逐渐模糊起来,眼前也慢慢看不清楚,只在耳畔隐约传来桌椅的碰撞声,还有萍儿撕心裂肺的哭喊。。
“萍儿。。“
阿疼低低叫了一句,终于头一歪,趴在了地上。。
“哗“,刺骨的冰水泼在脸上,地上蜷伏的人猛地惊醒过来,阿疼刚想跳起,却又重新摔倒在地上。
低头看向自己,拇指粗细的麻绳在她全身上下捆了个结实。
屋子里面黑压压的站了一地的人,那刘德仁衣冠整齐的站在一处,一旁是一个长衫黑帽的中年男人,有些驼背,微微弓着腰。
阿疼知道他,他是这个村子里面的村正。
阿疼四下扫视,寻觅萍儿的身影,桌边地上躺着一人,衣衫凌乱,气息全无,僵直冰冷的躺在地上,嘴唇红肿,唇角一丝血丝。
只望向她一眼阿疼目光便再也转移不开,死死盯在她身上,目眦欲裂,“萍儿。。萍儿。。”
“萍儿—”
声音由喃喃低语到嘶声呼唤,仿佛想尽力将萍儿叫醒一般,可惜,萍儿仍旧躺在那里,再不能对着她笑语嫣然。
“叫什么?”站在一旁的一个满身桃红色棉缎的女人用手绢捂着鼻子,粗大肥胖,一脸横肉,嗔道。
“哪里来的小毛贼,趁着我家老爷给我做生日,混进我家,偷东西不成还敢杀人,村正老爷,这现场就在这了,您是明白人,一眼就看得明白。”
“我没杀萍儿—”
阿疼双眼含泪狠狠地瞪着她,却被一旁的家仆赶上来连着打了好几个耳光,直打得头昏脑胀,鲜血横流。
“哼—”
那胖夫人冷哼一声。
“呃,是,是是。”
那村正见状连连点头附和,背弯的更低了,“刘夫人说得是,这明明白白的是盗窃不成反伤人名,天一亮我就启文上报,定她个故意杀人。”
“诶。。”
那刘德仁双眼转了转,“何必叨累村正老爷这般麻烦,反正这小贼杀人盗窃罪名确凿,死有余辜,再过两日正好是给海神八千岁送人祭的日子,不如—”
那村正一愣。
刘德仁趁机道,“我们就来将她做个现成的人祭,村正老爷身为父母官,自然是父母的慈悲之心,想必一直也不忍心将村里看着长大的女孩儿们送到那汪洋之中吧。”
“这。。。”
村正捋着花白的胡子迟疑片刻,便点点头道。
“刘老爷说的极对。这个小贼罪大恶极,天理不容。后日,我们就将她送去海里做人祭。”
“将她拖到下房去—”
刘德仁一使眼色,手下家仆立刻如同豺狗般将阿疼拖下去。
那胖妇人沉着脸捂住鼻子,转身欲向外走,经过萍儿身边,突然满脸恶毒,狠狠地冲着地上“呸”的吐了一口粘痰。
下房里潮湿冰冷,地上的稻草结着细碎的冰茬,阿疼就侧在那混杂着马粪味道的稻草里,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
萍儿,她就这样死了,明明之前还是活生生的对着她笑得一脸温柔,可下一刻,她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