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疼厨艺首秀以失败告结,代价是崇华山太玄阁的厨房,还有叶承的一袭袍子。
阿疼趴在紫风阁仰着脸看着她三师叔满地来来回回的划圈,破口大骂了她半个多时辰,吼的她耳朵都要聋了。
“那。。那我还受伤了呢,难道这代价还不够大?”
阿疼弱弱的问。
“大?你这是活该,自找的,这下好了,整个崇华山的弟子都不用做功课了,全部都在重新盖厨房。”
庆瑞端着药碗蹑手蹑脚走进来,“那个。。三师叔,二师叔给阿疼配的烧伤药。。”
“干嘛,告诉我干嘛?”
丹阳上人一瞪眼。
“哼。。”一拂袖子,也不骂了,转身便走。
“师叔。。”
眼见丹阳子走得三两步就不见人影,庆瑞觉得自己好难,这难不成,还要他来给阿疼上药吗?
他挨到叶承身边,将药碗向叶承手里一塞,“大师兄,师父叫我立刻去。”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死就死吧,大师兄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就拿常寂砍他。
“哎,哎哎--”
阿疼望着庆瑞兔子般逃窜的背影,给她上个药就这么遭人嫌弃吗?
于是紫风阁里,只剩下叶承,端着药碗与阿疼大眼瞪着小眼。
阿疼还在暗自思衬以叶承好洁淡漠的性子,应该不会理她之时,鼻端突然嗅到一丝幽冷清冽的味道,似乎像檀香参杂着某一种植物的略显蓬勃的草木香。
叶承坐在阿疼榻边,将常寂放到一边便伸手来掀阿疼衣服。
“嘶—”
只略一动,阿疼便痛得冷汗淋漓。
“痛?”
边说边运指如刀,划开阿疼背后的衣服,洇湿了慢慢剥下与血肉拈在一处的碎衣,露出整个背部来。
冰凉的药膏被他用手指蘸起一处一处抹在伤口上,极认真,仿佛是全身全意都聚集在伤口上,连气息都未曾乱过分毫。
叶承垂下的发稍有几丝拂在阿疼的裸背上,有些痒,她不知觉动了动。
“痛?”
头顶清冽的嗓音语调平平,“不知痛得够不够长记性。”
“你—”
就说他没那么好心吧,还不是借机在看她笑话。
脸就够冷了,没想到心肠更冷。
阿疼百无聊赖的盯着叶承衣袍上绣着的暗纹,目光扫到他腰间垂下的一块烟紫色的玉牌,玉牌四周篆刻了一圈弯弯曲曲蝌蚪一般的小字,正中间两个小篆,道玄。
之前好像见庆瑞也带着一块,她看得有趣,不禁伸手去摸,指尖刚刚触及,“嘶”地一声抽回手来。
瞧着指尖,并无异样,但刚刚指尖搭上玉牌,便针刺火烧一般。
阿疼心中正奇,头顶平平语调又道,“此乃崇化玉,上有太玄门秘咒,为太玄标志,你还未正式拜在太玄门下,未受太玄训诫,未习太玄道术,也未得太玄烙印,玉牌是无法认你的。”
什么什么。。什么太玄训诫?那是什么?”
半个月后,阿疼对着案上杖尺长的章页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生无可恋。这。。就是太玄训诫?
妈呀,这些要是都要她背下来,她若不是背到垂垂老矣,恐怕就是要魂神归西。
二师叔,你的烧伤药要不要那么灵,让她再多趟上个把个月不好吗?
“不仅要背,还要抄。”
又一个晴天霹雳,雷的阿疼外焦里嫩。
“第一章,太玄戒律。第一条,崇华山内禁喧哗,嬉闹。卯时起,亥时息,不得违背。第二条,太玄门人,崇清净尚质朴,衣鞋务必清洁,冠带势必端正,不可满身金玉,不可虚华扰神,不得违背。第三条,不可污言秽语,不可口蜜腹剑,不可言行不一,不可私下械斗,不可恶语伤人。第四条,崇华山上不得饮酒忘形,不得食荤伤生,过时不食。。”
“等等等等—”
阿疼抬手打断叶承,“我怎么觉得你这太玄戒律条条都是给我准备的?”
叶承端坐在阿疼对面,闻言抬起头,神色是一如既往的严正,“你若想进太玄,便认真听。”
“好好好,”阿疼撇撇嘴,“不能喝酒不可吃肉,下一条便是不近女色了,这条我可用不着。。”
叶承垂下睫毛,“第五条,不可亲近女色,不可心存亵渎,非礼勿视,非礼勿行。”
阿疼在心里接上一句,果然。。
“第六条,情只可独钟,心只系一人,若有行为密切,触其发肤,必是认定此生厮守之人。”
阿疼猛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淡色的双眸,一阵清风拂过,叶承衣袂发带翻舞,送来满鼻草木蓬勃香气。
扯淡的吧,这太玄戒律一定是扯淡的,触其发肤就必须得是认定此生厮守之人吗?那。。万一,人家只是出于恻隐之心才给自己上的药呢,再说,再说,厮守也分何解吧,那这在崇华山一起修道,万一他一直不下山,或者她自己一直不下山,不就应了那个此生厮守了么。。
哎呀哎呀。。
阿疼敲了敲脑袋,想这么多干嘛。
突地一张大脸凑到眼前,吼得阿疼一哆嗦从霜残上掉下来。
“你发什么呆?”
丹阳子掐着腰,气得吹胡子瞪眼,哦不,他没有胡子,其实算起来,严格来说,他甚至还是一个五官身段极其俊逸的男子。
就是这性子,沾火就着。
于是他瞪着眼,指着趴在地上的阿疼破口大骂,“你看看你,笨的还真叫一个出奇冒泡,御剑学了两三天了,离地皮还没有三寸高,我崇华山太玄阁,仙山正统,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笨的要命的东西。”
“戒律戒律背不熟,御剑御剑飞不起来,你再看看你前几天跟你二师叔学的那些符咒,个个描的像个鬼画符。”
“你大师兄像你这样刚进门时,学御剑第二天,就能日行八千里,没多少时日就能修得他心通,你再看看你,真是废物的让我五体投地。”
阿疼翻了个白眼,顶嘴,“三师叔,太玄戒律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