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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程晋要前往边军大营一事,是早就定下了的。
然朝堂之上紧盯着镇国公府一举一动,皇帝又存了削弱兵权拿捏镇国公府的心思,定然不愿意看到萧程晋顺利前往边疆。
一群看不起武将的言官,绞尽脑汁的想要把镇国公府奏倒,为此无所不用其极,子虚乌有的罪名都能捏造出来。
萧程晋无妻先抬妾一事,更是令他自己名声有损,弹劾他私德不修的帖子瞬间犹如雪片般堆满了皇帝的御案。
此事倒还算在萧程晋等人意料之中。
偏偏有那些不长眼的,弹劾萧程晋不算,声称“上梁不正下梁歪”,矛头竟直指萧程晋的爹,现任镇边大将军萧雄。
一群为了自身稳固的言官,拼命打压武将,胡乱攀扯,手段拙劣不堪。
虽是子虚乌有之事,最怕三人成虎,事情闹得更大,怕是皇帝便会顺势而起,出手打压镇国公府。
为今之计,只有尽管让身处舆论风暴忠心的萧程晋尽快离京,远离朝堂纷扰,以免夜长梦多。
“你走了,我爹他们才更好在朝堂上使力,”孟彰屈指在桌面上点了点,冷声道,“一群乌合之众,蹦的太高,终会引来反扑。咱们两家不论,其他武将也不能任由这群言官蹦跶。”
萧孟两家为姻亲,在多疑的皇帝眼中,更是首要提防“合力造反”的对象。
萧程晋还在京城待着,孟家投鼠忌器,在朝堂之上被言官指着鼻子污蔑,也不好做些什么,以免致使萧程晋离京一事出变故。
只要他能顺利离开京城,孟家在朝堂之上的运作,也不至于处处受擎肘。
孟家兵权被收拢,镇国公府这一代又只有萧程晋一个独苗。
他一个人的身上,扛着萧孟两家的未来,决不能出什么闪失!
萧程晋把信投进炭盆,看着橘红的火舌上卷,薄弱的纸张顷刻间被吞噬殆尽。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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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窗外的天色渐沉,孟氏离去后,冉婉就双目放空坐在窗边看向窗外失神。
如意心疼的看着冉婉,小心翼翼的唤了她一声,语气都好似带上了一丝鼻音。
“要去边疆……可怎么办啊?”
“慌什么?”冉婉回神,看一眼如意通红的眼角,勉强勾了勾唇,“左右卖身契都带来了,不管是在镇国公府还是去边疆,都没什么差别。”
真的没什么差别吗?
如意看着冉婉死死攥着衣角的手指,泪眼朦胧。
哪怕表现的再乖巧懂事,冉婉也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罢了……
“三日后就要离开了,”冉婉深呼吸口气,不知是在宽慰如意,还是在宽慰自己,低声喃喃道,“听说边疆地处辽阔,也不知塞外是何等风光,应当会是很好看……”
“冉姨娘!”
冉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喜巧的疾呼声打断了。
冉婉噤声,不解的看向拎着裙摆疾步而来的喜巧,“发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说那么多了,您得赶紧收拾东西,趁着城门还未关,赶紧出城!”喜巧说着,风风火火的拉着如意就去收拾东西,“稍后奴婢再同您详细解释,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看喜巧这模样,活像是要去逃难似的。
冉婉站起身,不安地看着她忙前忙后收拾东西,几欲想询问都没来得及开口。
冉婉刚进镇国公府的门,带来的箱子都没来得及打开,就被直接抬上了马车。
而她自己,也被喜巧三催四请,带到了镇国公府的后门处。
此时后门处已经停了两辆马车,孟氏正同什么人说着话。
待到冉婉走近,背对着她的人蓦然回头,冷峻的眉眼映入眼帘,冉婉脚步一顿,双手捏紧了帕子,连呼吸都停住了。
这便是……她那素未蒙面的夫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