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冉婉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心生悔意。
着实是这段时日在将军府过得太舒坦了些,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萧程晋是正儿八经的国公世子,而她不过是刚刚被抬过门的一个妾室。
仗着府上善待,就如此“不识抬举”,怕是会惹得萧程晋厌恶了吧?
冉婉越想越气自己的不知分寸,眼眶都微微泛红了。
“姨娘莫要见怪,”喜巧假装没看出冉婉的忐忑不安,上前斟了杯温热的茶水塞到她手心里,“世子性子直,说话冲了些,姨娘莫要同他一般见识。世子也是关心姨娘,只不过用错了方式说错了话,您别介意。”
“是我的错,”冉婉轻轻摇头,闷声道,“我不该顶撞他的。”
喜巧听出了冉婉语气里那细微的哭腔,瞬间心都快碎了。
“姨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喜巧忙蹲在冉婉腿侧,耐心安抚道,“怎么能叫顶撞,不过就是拌个嘴,又不是什么大事。世子不是小气的人,姨娘莫要自责了。”
见冉婉低垂着脑袋不出声,喜巧想安抚都无从下手,只能笨拙的,试图用别的法子转移冉婉的注意力。
“这是库房里刚取出来的狼皮,姨娘要这个做什么?”喜巧拿过一张狼皮摸了摸,“皮子是挺厚实的,不过这也太小了些。姨娘是想做个狼皮褥子?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不少张狼皮,回头都取出来,挑几张最好的,做个大的。”
“不是,不是用来做褥子的,”提到正事,冉婉吸吸鼻子有了反应,轻轻摇头道,“我本想用来,给他做靴子的。”
萧程晋先前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非吵着闹着让冉婉给他亲手做套新衣服穿。
冉婉不擅长女红,是有心无力,现学都得花时间,还要忙着处理庶务,更抽不出时间做衣服了。
于是她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准备先给萧程晋做双靴子穿。
做靴子所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要比做整身衣服小,她努努力的话,或许还是能在年节时赶制出来,让萧程晋穿上的。
喜巧听完,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世子可真是作死啊!
冉婉这么惦念着他,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就算一时满足不了,也想方设法的从别的地方弥补。
如此贴心的人,世子怎么忍心对她说重话的?!
“姨娘莫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喜巧翻了翻皮子,拿着剪刀比划了一下,“姨娘既然有了想法,咱们动作可得快点了。做靴子也得费时间呢,回头新靴子拿过去,世子定会明白姨娘的心意的。”
冉婉抿着唇定了定神,在喜巧关切的注视下点点头,努力忽略掉心头的惶惑不安,学习如何裁剪皮子……
另一边的萧程晋离开了冉婉的偏院,就背着手面色凝重的寻上了荣伯。
荣伯虽把大部分庶务都交给了冉婉处理,但偌大的将军府,要处理的小事也不少。
冉婉忙得脚不沾地,荣伯自己也同样不得闲。
这会儿见萧程晋神色难看,荣伯不明所以,挥退其他人走上前,关切询问萧程晋有何事烦心。
“确实有事,”萧程晋看着荣伯,表情严肃又带着一丝不确定道,“你说,我在冉婉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