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给我的时候还很郑重地同我说,这是郡主珍重之物,齐公子您可得好好保管,千万别弄丢了。
一个破枯草圈还非让人视若珍宝了?
得,谁让人是郡主呢。只盼着以后若有一日我让她还人情的时候,可不要这么打发我……
话说……这不是要衔草结环来日报恩的意思吧?
那这人情有点太大了……
我冲那小太监僵硬地笑了笑,让他回去帮我谢个恩。
小太监熟门熟路地客套两句回去了。
回府的路上,我坐在车里看着手上那小草环,想起前几天夜里被追杀的事来。
前几日因着刀伤,一直不太清醒,偶尔清醒还被小蝴蝶闹得不得清净,也没空没心思想。现下忽然一个人静下来,想想倒是觉着问题实在是多的令人头疼。
那日的杀手不像职业杀手按命行事干净利索的作风,倒有些江湖气。
刚开始想放我一马,后来却痛下杀手。
回想起来那些箭射的确然有失水准,与其说是射我不如说在射马,当然也有可能是夜里光线太暗看不清,加上马儿颠簸所致。
那个穷追不舍的杀手对我下了死手,倒隐带了怨气……也许是为着兄弟报仇?可其余几个却没有上来帮他,后来也没再追上来……
虽说也还算解释得过去……可总觉得有些奇怪。
那个蒙面人又是什么人呢?他为何救我?又为何神出鬼没在那千钧一发之时出现后立刻消失了?
救人不应该救到底么……救完就跑是个什么事儿啊?
是什么人要害安乐郡主呢,谁这么想要她的命呢?
难道说是为了要挟永和亲王?可郡主离宫的消息皇上下令封锁了,哪个不要命的能知道居然还传的出来?抛开背后指使人目的种种不谈,这些个人动作也太快了。
我隐隐有些心惊,只希望这些破事儿可别挨到我们齐府的头上。小蝴蝶这会儿进了宫,也当是安全了……
同齐堂离齐府本就没多远,一会儿路就到了。
我今日着的还是男装,扶着马车框,习惯性地打算往下跳,忽而被人扯住了胳膊,一双大手稳稳地托着我将我放到了地上。幸而,要真忘了一个猛子栽下来,那我胸口腹部那两道伤不说多也得崩一个裂开。
“多谢多谢。”我抬头看看这妥帖稳重的是哪位仁兄……
倒是个熟人。
我大哥那身朝服还未来得及脱,眉头皱得跟山脊般,叹道:“也不是个孩子了,做事怎还如此毛躁,可让人如何放心。”
我抿了抿嘴,也没说什么,任由他扶着我进了院。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倒也不是假的。虽同他们讲伤口已无大碍,但左右口子都没合严实,我逞强也是无意。浑身还是少气血,总是觉得困顿无力,一个不小心抻着在这春风天里汗都能直接滚下来……
还是好好养养,可不能落下啥后遗症。
“哥,你以前受伤,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啊?”
他哼了一声道:“没有,你哥我脑子比较灵光,不会有事儿没事儿拿肚子给人当垫板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