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五个人，懵了四个人。
陆离离光顾着吃饭，要错过中午的生意高峰了。
“打包。”
褚歌招手叫来服务员，把刚上桌的几个菜打包，拎着就走。
其实，他们在食堂都吃饱了，只不过冯书记这样要求，谢烬顺坡下驴，也带褚歌尝尝川州的菜。
可主角站起来就走，他们也没必要继续占冯书记便宜。
……
川州肉联厂门口，中午时分一向人声鼎沸，各种小摊人满为患。
今天最热闹的摊位，却不是做餐饮的小吃摊，是一家卖服装的新摊位。
摊主是位漂亮得出众的大姑娘，旁边站着的英俊男人，一看就知道和她是一对儿。
年纪轻轻的小两口感情好得蜜里调油，特别是男同志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似水。
“小姑娘，这就是你对象？早上那事儿解决了？”
好几个在早上围观过高梦发疯的肉联厂女职工，都靠过来问她。
陆离离低调地笑笑，也悄悄说，“您几位再看看啥款式？我给你们优惠。”
“哎哟，能从你嘴里说出‘优惠’俩字，可真不容易啊！”
“那看来是解决了！也不怪那女同志发疯，你对象就是优秀啊。”
长的就不必说了，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啥好词放在他身上都不过分。
再就说这通身的气派，卓然的气质，看着就不像个普通单位的男同志。
女职工们一边挑衣服，一边集体“讨论”谢烬，那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不过她们也没啥别的想法，这小摊主和谢烬往哪儿一站，就是一个词——“般配”。
个体户没正式工作又咋了，就是她们这些有工作的，有家世加成，但也不敢说自己比陆离离更有吸引力。
“给我拿一件淡蓝色和一件鹅黄色的线衫，对对对，就是那个尺码。”
“小伙子，那件风衣给我拿个小码的，哎呀不对，那是中码！”
“绿西装还有没有大码？你帮我再翻翻嘛！”
“哎呀，这穿衣镜不稳当，你快来帮我扶一扶。”
陆离离无语，这群女人哪里是在挑衣服，根本就是在“调戏”谢烬。
难得谢烬不急不躁，被她们支使得来回转，也不生气，脸上只笑。
“哎哎哎，你等下，再打开包让我看看里面有啥？”
一位眼尖的女职工，看到捆得结结实实的男款衣服，连忙扒拉开谢烬，蹲下开始翻货包。
“你这有男装，你咋不拿出来呢？”
这小摊主的货是真没得说，可之前拿出来的全是女装，还以为她是专门做女装生意的。
肉联厂的女职工多数结婚早，给自己买衣服的同时，也会想起给家里男人带一件。
陆离离没想到川州的生意这么火爆，男装本打算去机床厂家属区摆摊的，那个单位男同志多。
“小伙子，你快过来，试试这件西装上衣，让我看看尺码。”
“就是嘛，别害羞嘛，穿上就是招牌，还不希望你对象多卖点货吗？”
“还有那件绒线衫，我想买黑色的……算了，你把黑的、灰的都穿一遍。”
陆离离眼见谢烬被一群女人团团围着，拦都拦不住。
谢烬抹不开面子，到底还是穿上一件线衫，又套上西装。
——那群女人还挺有底线的，没让他把裤子一起换了。
“姐姐，这还有男款风衣，我也穿上，您几位看看款式。”
要不是知道他的职业和身份，陆离离都要以为谢烬是个油滑的个体户。
这满嘴抹蜜的，把女职工们一个个哄得都找不到北了。
可当谢烬穿上那件卡其色经典风衣时，她站在人群外，瞬间被击中了。
削肩细腰的优势被极尽凸显，宽阔的肩背被衬托成合中身材，看上去纤瘦不少。
陆离离不由滚动喉咙，这就是前世说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吧。
别说她了，女职工们眼睛都看直了，纷纷要求买适合自家男人的尺码。
陆离离说不上心里是啥感受，只觉得又荒唐又复杂，如今卖个衣服也要靠“色相”了？
问题是，谢烬穿的尺码，也不是一般男同志能穿的，款式也不见得适合。
以为她们男人穿上，能有谢烬的穿着效果？
“小姑娘，这件风衣、这件绒衫，都给我拿个170尺码的。”
“我要西装，给我一套XXL的，我老公比较胖。”
“我也要我也要！绒衫和西装，你帮我挑身搭配。”
陆离离被她们拉过来，价格都不问，直接就要拿货。
这群女同志都疯了吗？跟她一块两块的磨，到谢烬这儿连价都不讲了？
“风衣260块，西装套装200块，绒衫110块。”
男装是要比女装贵一些的，百货大楼也是这个标准，主要是用料比较多。
陆离离满脸笑容，把心里话很好地忍住，既然她们愿意挨宰，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姐姐们，到我这来领小礼物啦。”
谢烬冲她眨眨眼，其实他在想上次从川州上货，在冲清县农机厂门口那次卖货，不也是他被人“围攻”，陆离离解救他吗？
陆离离打开一包赠品，女职工们一看：居然是男款薄绒手套和小围巾，这还不抢？
乱糟糟的人群外，褚歌靠着马路牙子，和李峥一起吃打包的饭菜。
“姐，您看我烬哥栽的，彻底不彻底。”
褚歌不说话，却不影响李峥一张小嘴叭叭。
“哎哟，这要是让京城大院那群大小姐知道，他堂堂谢大少在街上摆摊儿，还不知道得闹成啥样呢。”
李峥叹息着谢烬的未来，开开心心地吃了口炒饭。
“姐，国营饭店的厨师手艺都不错，您以后想吃啥，烬哥没时间，我有时间啊，随时带您吃遍川州。”
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