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5日,陆离离早上起来,照例和褚歌一起锻炼身体。
褚歌已经恢复如常,她却发现陆离离的行为不太正常。
除了和黄葭闲聊几句学习心得,这小丫头居然完全不看书了。
褚歌是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啥,但不敢影响她的高考心情,只能憋着不说。
陆离离好像故意气她似的,距离高考只有两天了,书本丢到一边,反倒守着电视机看起来。
褚歌没在学校读过书,但也知道别的学生,都在加班加点地学习。
可偏偏陆离离这个奇葩,临考了,只会吃了睡、睡了吃,完全不像个要参加重要考试的人。
这不慌不忙的备考节奏,看得褚歌都想敲她两下。
陆离离可不是真的在放松,她是在调整生物钟。
1988年,北山省高考的科目时间做了新调整,上午第一科九点钟开考,十一点结束。
她要把做题的思维兴奋点,调整到这个区间。
因此,她这几天早上七点钟起床,锻炼身体、吃完早饭。
到了八点半左右,开始梳理知识架构,等到九点再与黄葭讨论各个科目的问题,是符合高考时间规律的。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再临阵磨枪,也达不到“光”的水平。
知识长期沉淀在大脑里,才能融会贯通、随用随取。
现在还能让她捧着不放的,也就是霍嘉给她整理的政治笔记了。
不管是买菜吃饭,还是冥想锻炼,她的大脑都没有停滞过,而是在反复背诵和记忆。
其实,按照预考成绩来看,陆离离已经充分了解自己的实力,她面对高考并没那么紧张。
“妈,黄葭想吃烤地瓜,我去路口买几个。”
陆离离在褚歌不满的目光中,把嘴馋这锅扣给黄葭。
“我跟你去。”
这几天,褚歌寸步不离,简直跟连体婴儿一样。
“我就去路口,顺便跟张哥买几个茶叶蛋。”
小吃一条街距离筒子楼也就五十米,这几步路还要人陪啊。
褚歌冷笑,“谁昨天端个水还摔了一跤?”
昨天罗凤做了牛肉炒糕,陆离离自告奋勇要帮忙,结果一盆水没端住,直接坐地上了。
要不是褚歌眼疾手快扶助她,屁股都得摔开花了。
褚歌用看废物的眼神,扫了她两下,头一摆,“快去买。”
——买完零食,赶紧看你的书去。
陆离离瘪着嘴,不敢怒,不敢言,满脸嘟嘟囔囔的表情。
褚歌跟在她身后,笑着看她蹦蹦跳跳到小摊上。
这一溜儿的摊主,哪个不认识她?
谁都知道她嘴馋又有钱,一见她来,都纷纷招呼她。
“小陆丫头,来包麻糖?不粘不要钱。”
“刚出锅的热乎粘苞米,又甜又糯。”
“藤椒鸡蛋面!爽滑鲜辣,不吃后悔一年!”
陆离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可是褚歌说了,临考前不许她乱吃东西。
罗凤别的不会管着她,这事儿却上心了,不止不许她再吃零食,就连做饭的口味都清淡了不少。
可怜她想吃口烤地瓜,都得借着黄葭的由头。
背后被褚歌盯着,陆离离再馋也只能忍着,要不然她褚姐就会用那种冰冷的眼神,把摊主挨个“瞪死”。
买了烤地瓜和茶叶蛋,她委委屈屈地拎回筒子楼,找黄葭学习去了。
小吃街上新出现了四五个生面孔,褚歌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管他们是啥人,会不会做啥,她紧绷的那根弦都愈发警醒。
吸溜溜吃着面的几人,和平常往来的人没啥不同,吃完面,交了钱,还不忘夸两句摊主手艺好。
“你们是哪儿来的?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啊,做生意的?”
“老板,我们系南广来的啦,政府号召投资商实地考察,我们是到川州看项目的啦。”
摊主听得稀里糊涂,“那咋跑我们冲清县了?”
其中一人拍着大腿,“川州人说,冲清县是省会辖区最大的县城,文物古迹保存得好啦,我们也算系来旅游的啦。”
文物古迹?
冲清县是有些和尚庙、道士观的,本地人谁也没当回事过。
这外地人就是傻,还专门到这小县城旅游,那些玩意儿有啥好看的。
“老板,我们走啦,祝你生意兴隆啦。”
摊主可高兴,南广人说话就是好听。
一条小吃街的人都知道,这几天来了一伙做生意的南广人。
有钱又大方,忽悠他们两句“是特产”,他们就啥都愿意买。
“S说的那个人,就系她咩?”
“外貌年龄,还有那个冷冰冰的眼神,都对得上,应该就系啦。”
“哇,S真系……我看他以后会很惨哦。”
“先把事情做完,不然我们都没有以后啦。”
……
曹家营,老院子,地下室。
陆老二战战兢兢低着头,呼吸都不敢大声。
一地碎玻璃渣子,是曹强踹翻了高档茶几,把茶杯砸在那人头上的杰作。
做事不牢靠的手下人被抬走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吓得他们一屋子人都不敢出声。
曹强如同困在牢笼里的野兽,少见地目露凶光。
过了许久,他咬紧的牙关一扯,阴狠地笑了。
“京城谢家?区区一个镀金的世家公子,倒是敢动我的地盘!”
刚刚得到的消息,一直给曹强做事的张维,把他经手的一切都招供了。
利用在校高中生做运输工具,公安严打得再厉害,也查不到这些学生头上。
原本张维这条线极为隐蔽,两人根本没有明面上的接触,可不知为啥,公安突然传唤了他。
曹强气得咬牙切齿,他给了张维天大的好处,让他在实验中学呼风唤雨,享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