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
“驭~”
三匹快马在马家庄的村头高高勒住。
马背上,背着朴刀的汉子矫健地翻身下马,快步走进村里。
他们刚走进村子,一个娇弱的女子从马家庄制造局里迈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门前这三匹鼻孔大大地喘着粗气的驽马,认出来这是马家庄的马。
太阳灼热,三匹马热的有些难耐。
如果它们会说话,这会肯定要破口大骂。
麻蛋,我特么是驽马不是宝马。
狂奔了百来里路,中途只休息了两次。
有这么用的么?
女子摸了摸三匹马的马头,熟练地把马牵到一旁的树底下,把马绑好,又从屋子里拿出马粮喂马。
三匹马这才安静下来。
此女子是马大蛮的妻子刘春花,负责马家庄接待工作。
生活条件变好以后,她的身子骨也好了不少。
半刻不到,一个年轻的黑瘦女子跑了过来。
还没走近,她便大声喊道。
“春花姐,王总管让你准备些茶水,稍后他们有事商议。”
“好勒,我这就准备。”
刘春花看到马吃的差不多了,也麻利地走回屋子里烧水备茶。
...
制造局会议室里。
随着韩雪莲、马三爷、军伯、老铁头等人陆续到来,房门也被刘春花紧紧地关闭起来。
坐在主座的王剪,笑着对大家说道“仁贵他们得手了,护卫队无一伤亡。”
随即王剪把护卫队的战果,跟大家说了一遍。
“好!”
“这帮崽子可真了不起。”
马三爷等人纷纷笑了起来。
知到孩子们都平安,马三爷和老铁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王剪接着说道。
“二蛋他们为了避人耳目,白天潜伏,晚上运粮,快的话今晚到,慢的话明晚到。”
“福伯和莲姐,你们做好粮食和财物入库的安排。”
“好。”
福伯和韩雪莲纷纷点头应道。
等十来万斤粮食入库,马家庄又可节省数百贯。
毕竟现在粮价可不低啊。
至于抢夺来的金银,也需要清点入库,让本就富裕的马家庄,财富值再上一个台阶。
接下来王剪又跟大家叮嘱,一定要严格保密。
毕竟是违法乱纪的事,怎么说都是一个隐患。
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在场的核心人员和参与行动的护卫队员倒不担心,王剪主要怕村里的孩子知道。
孩子的嘴保不住秘密。
马三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冷静地点头说道。
“反正二蛋他们都是晚上回来,我们把粮食和金银悄悄入库,也和护卫队叮嘱一番。”
接下来便是此次会议的重头戏。
如何处置这75个黄氏俘虏?
黄氏这帮俘虏和鱼龙帮的俘虏可不一样。
鱼龙帮那是一群有罪在身的人,而且龙门县县令马周也站在马家庄这一边。
官府直接关押,认罪书出来后,拉到刑场便是快刀斩乱麻。
黄氏这帮人就比较棘手。
首先,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给他们定罪。
其次,太平县的县令和他们是一伙的。
难不成要把他们扣押到太平县县衙,说被这帮人夜袭?
这跟状告本官没什么不一样。
最后这帮贼子不仅不会被定罪,马家庄的人反倒会第一时间被关押起来。
这无疑是自投罗网。
叫花子上厕所点灯,找屎。
...
王剪他们秘密讨论时,太平县这边也不平静。
住在县里的百姓,一大早上街闲逛,发现今日的气氛不对。
太阳都晒到酒肆的二楼雅间,黄氏家族开设的店铺还没有开门营业。
不仅如此,青楼、酒馆、赌场等全部都紧闭着门。
百姓们都不明所以,看到熟人了便会上前询问,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黄氏家族祖宅。
黄晖顶着一双黑眼圈,坐在大厅中间的名贵椅子上,双手拄着龙头拐杖,闭目着双眼听大堂里几个族人禀告。
“族长,赌场的大门被人撬了,里面的银子全都不见了啊!”
“族长,这事不是我干的,给小的一百个单子也不敢贪墨...”
一个身材圆滚滚的中年人,痛哭流涕地说道,一边哭一边心惊胆颤地磕头。
赌场是黄氏除了田地以外,收入最多的一个产业。
毫不夸张地说。
赌场一天的利润,顶的上酒肆数月的利润。
就连青楼这个暴利行业也比不上。
赌场并不需要多少成本,而青楼卖身的姑娘,成本可不低。
每天用的胭脂,各式诱人服饰,琴棋书画培训,可都需要银子。
“族长,酒肆也被人偷窃了,里面的酒缸全部被人砸了。”
“丽春院也被人盗了,呜呜呜族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的棺材本全都没了啊!”
“...”
几个中年男女纷纷哭诉起来。
无一例外钱财全都被盗了,而且里面的重要设施也被毁坏。
黄晖拄着拐杖的手在发抖,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原以为贼子只是洗劫了田庄,没想到县里的产业也都被盗。
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黄氏大半年的财富全都没了。
黄晖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这么短的时间,这帮泥腿子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做了这么多事?
损失的钱财虽多,对于家大业大的黄氏来说,也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只是对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