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捻着胡须摇头:
“难以回天。”
他说:“小公子伤势太重,就算是真的上天有眼,放他从鬼门关回来,但........他腹腔受损,日后怕是很难很难再孕育子嗣了。”
大夫没有把话说死,每一个字句都用的很委婉,但池若学和宁矜还是在瞬间门了明白他的意思。
.......不能在孕育子嗣了?!
一个双儿,不能生育,在大周,无异于被判了死刑。
他无法像男人和女人一样出去建功立业,却需要饱受信潮的折磨,与此同时,还不能再为心上人传宗接代,这就成为了罪过。
宁矜不敢想象池遇稚之后会遭到多少人的指指点点,光是想象就如遭雷击,心痛如刀绞,一时呼吸不上来,当场昏倒在地。
池若学心中也是悲痛万分,但他抛去生育这一层,他还是更关心能否救活池遇稚:
“大夫,不能生育也没关系,我是他父亲,即便他一生未能出嫁,我也能养活他一辈子。”
他也不顾自己身为读书人的尊严,当场给大夫跪下,恳求道:
“大夫,你只要能救活小稚,即便是散尽千金,我也绝无怨言!”
大夫叹气:“.......也不是我不愿意救活他。”
他说:“看你这般心诚,我就直说了吧。”
“你这孩子伤的太重,如果要救回一条命,须得用雪灵山参、红母菇、还有落天玉叶的根茎入药,方能救活。”
池若学闻言一怔,忙道:“这三味药,要去哪里找?”
“据我所知,这城内,只有一人府中能集齐这三味药。”
池若学咬牙道:“是谁?!若是他能割爱,我愿意赠他黄金万两!”
“有这药的人可不缺你这黄金万两。”大夫看他:
“当今这京城中,唯有六公主府中的库房有这三味药。”
“六公主?!”
“嗯。”大夫说:“六公主生性洒脱落拓,在边疆生活多年,又曾独自云游天下,自是收集了不少奇珍异宝。”
“.......可我与这六公主并不熟识。”池若学没想到大夫一说就说个大人物,尴尬后方无措道:
“何况我只是个六品小官,还未上任,怎么能就这样恬不知耻地上前请求公主割爱?”
六公主她贵为皇孙,家底殷实富足,公主府甚至比他两个宅子加起来还大,也压根也不在意他这点钱吧。
“路我已经指给你了,怎么说动公主,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大夫道:
“只不过我能力不足,尚且只能吊住你孩子三天的命数,三日之期一到,你家小公之气数断绝,到时候,即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言罢,他不顾池若学难看的神情,自顾自摇头叹息,进里屋去了。
池若学瘫坐在地,额头上都是冷汗,面色难看的很,最后一拳锤在地上,直接将指节锤的鲜血淋漓。
兰君钦:“.........”
他见此,悄然走上前,在池若学身边跪下:
“家主。”
在池若学看过来时,兰君钦低下头:
“现在不是颓丧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救小公子才行。”
池若学没有说话,眼睛充血,遍布红血丝,表情都有些狰狞恐怖,死死地看着兰君钦:
“.........”
兰君钦知道池遇稚是为了救自己才遇害的,是他理亏,想了想,片刻后俯身,额头贴在地面:
“家主放心。”
他说:“若公子救不回来,奴也绝不独活,愿意随公子一同入葬,生死同穴。”
“.........”听到兰君钦的话,池若学才缓缓松了松眉头。
他让人将宁矜扶下去医治,这才微微站起身,身形微晃,头痛欲裂地捂着额头,半晌,才咬牙道:
“不管能不能成功,总要试一试。”
他转头看向兰君钦:“不如我们现在买点礼物,拜访公主,如何?”
兰君钦点头:“可以一试。”
既然有了想法,便要付诸行动。
池若学花费重金,买了一堆胭脂水粉和上好的衣料,随即提着礼物上门,在六公主的门童用疑惑的视线看向他时,他拱手解释道:
“草民名叫池若学,是今年的榜眼,听闻六公主飒爽英姿,特来拜访,还备了薄礼,希望六公主不要嫌弃。”
言罢,在门童打量的视线里,将礼物递给了他:
“请公主笑纳。”
门童上下看了一眼,又看了那些礼物,半晌接过,只丢下一句:
“你在这里等着吧。”
池若学心中一喜,忙应声道:
“多谢你。”
门童没说话,砰的一下又把门关上了。
在等候的期间门,池若学焦虑地在门前转来转去,还时不时地唉声叹气,把兰君钦的头都快转晕了。
他正想开口,让池若学冷静些,门就嘎吱一声,再度打开。
池若学听到开门的声音,仿佛听到天籁一般,自以为迎来了生命的希望和曙光,忙迎上前,就想摆出一副笑脸:
“公主她..........”
“我们公主说了,她不私下结党专营,更不收还未入仕的官员的礼物。”随着一声冷斥传来的,还有礼物被丢到地上传来的噼啪声,池若学兜头被礼物砸了满脸,而门童的话,更让他满脸涨红,无地自容:
“我们公主还说,公子你若日后想在朝堂身居高位,还是多想一想如何为百姓谋实事,不要一心想走捷径,去干这些讨好权贵的勾当,以免日后迷了心窍,误入歧途,聪明反被聪明误。”
池若学:“........”
他读书多年,圣人之训听了多少遍,早就深入肺腑,也从未做过舞弊贿赂、攀附权贵之事,今日为了池遇稚才笨拙地讨好兰鸢瑛,却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池若学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尽了,呆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