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云眼皮子一跳,立刻骂道:“小畜生,你胡说八道什么,这里可是金銮殿,哪容得你胡作非为撒酒疯!来人啊,还赶紧将他带下去!要是冲撞了圣上与太子,你们何人担待得起!?”
说着,荣云就大胆的朝守在门口的金銮卫使了个眼色,想要凭着往昔讨好的交情,让对方帮自己一把。
可对方早已得了烈元帝还有慕容渊的吩咐,怎么可能在这时候给他行方便。
即便烈元帝他们没给吩咐,他也是完全不敢的。
这可是金銮殿,当今的皇上还有太子,哪容得眼里进沙子。
人家都已经敲登闻鼓,告御状了,可见这事情绝不会善了。
他不过一个小小的金銮卫副统领,他是真的疯了,才会在这时候帮着他打掩护。
荣云看对方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就知道平日里自己送出的那些金银玉器,珍品古玩,全部都算了毁了。
眼下,可还是得先堵了荣轩的嘴才行。
要不然,万一真被他抖落点什么,那他可真是惹得一身骚,有什么理也说不清了。
荣云径直,就朝荣轩走了过去,竟想要亲自动手。
没待烈元帝跟慕容渊下令,原本立于荣轩旁边的荣藤,便已经冷沉着眸,一把
推开了他。
“荣云,你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或许是春风得意了太久,荣云早就把自己这个嫡出的世子弟弟给忘了。
如今骤然看到荣藤,他不由惊诧。
“你……你……”
荣藤冷哼:“你没有想到,我还命大的活着吧?这桩事,可真是要多亏了你当年要挟了肖云天,而肖云天为了留后手,才侥幸留了我一命了。”
“皇上!”
随着话音落地,荣藤直直的朝烈元帝跪了下去:“微臣荣藤,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什么?他竟是荣藤?”
“他不是早就已经畏罪潜逃,死在了外面吗?!”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所有人都震惊得不敢置信。
因为荣藤的出现,都不由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虽然有了诸多改变,岁月也完全没有饶人,可依稀间,他的脸上的确却有当年意气风发的荣世子的影子。
难不成,眼前的这个男人,竟当真是当年的荣国府世子荣藤吗?!
烈元帝沉着脸没有吭声。
一旁的荣霖,便也跪了下去:“启禀皇上,草民乃荣藤与张氏的亲子,草民与舍妹均可作证,当年荆州大败,乃是荣云做了手脚,而我亲父,不过是背了锅而已,如今
天理昭昭,让我们有幸寻回了父亲,也寻得了自证清白的证据,所以还请皇上,必乱反正,一定要还我们公道才是!”
说毕,荣藤就把所有的证据都呈了上去。
关于这些,其实都是已经安排好了的。
目的,就是要荣云罪无可赦,再没有一丝可逃匿的可能。
荣云听完,自然是大喊冤枉,说一切都是构陷,当年的事,分明都人荣藤好大喜功,又贪生怕死,所以才造成了那般局面。
后来,如果不是他拨乱反正,殊死抵抗,只怕现在荆州早就没了。
总之翻来覆去,就是他是冤枉的,他根本不曾做任何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百姓的恶毒之事。
荣霖身姿跪得笔直,只是冷冷的望着他。
直到他演够了,哭完后,他才笑了笑,一一拿出了所有的证据,以及他与肖云天当年勾结的证词,与犬戎来往的书信等。
在这个时代,任何人的印信,都是不可能轻易伪造的。
就如同人的指纹一样。
任何时候,都是不同。
而荣云荣华富贵享受了这么多年,他的印信,明里暗里不知盖出去了多少。
如今只要稍稍一比对,便可完全取信。
面对这铁证,荣云自然是矢口否认,极力狡辩。
可当荣旺被
拉了出来,其他的几个当年跟随荣云叛乱的家奴,也全部当堂作证时,荣云便彻底的败了。
如此板上钉钉,荣云根本罪无可恕。
当庭,烈元帝就宣布了将荣云打入天牢,而所有荣云的家产,都全部充公。
至于凡是所涉当年一事的大小官吏还有马前卒与下人等,也通通都下了大牢,等候刑部问审。
可以说,反而还阴差阳错,拔掉了好大一个毒瘤。
荣藤荣霖等得意正身,而荣轩,也彻底的恢复了女儿身,改名为了荣萱。
这一次,沈颜辞与荣家,可说是大获全胜。
而荣云被捕,下了大狱后,他那被列为了世子的亲儿子,处境便也尴尬了起来。
再后来,因为一些其它的违法乱纪的事,那荣涛也被举报,最终与荣云一样,也被关入了天牢。
等到诸事审理完毕,便会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
悔不当初的荣云父子,也只能悲催的对月悲鸣,唱一曲铁窗泪了。
得知了夫君归来的张氏,自然是早早就守在门外,翘首以盼。
虽然这些年她被迫嫁给了荣云,可她从未有一日,忘却过自己的结发夫君。
所以即便委身于人,她也始终不曾放弃。
因为她坚信,终有一日,自己的夫君是
会回来的。
没想到,这一日竟来得这样的迟。
不过没关系,只要天理昭昭,恶人得到应有的惩治,他们便总能团圆的。
“夫君!”
远远的,张氏就朝荣藤迎了过去。
虽然分隔多年,可两人看彼此的眼神,依然是如初见般的那个样子。
有很多的事与话,根本都不必说明。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忍不住,张氏还是掉下了一抹泪。
荣藤叹息了一声,扶着自己失而复得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