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然后把手握空拳放到唇边掩住咳嗽。
现在他只说没有。
小npc说,祈祷到了一定程度是会实现的,但是要付出代价。
芥川看向她。
你知道神吗?
不曾听闻。
贫民窟不会有神,所有人都已经被抛弃被遗弃了。
神的公平或许是生,是死。
为何?
是任何人都会生然后死。
她微微阖上眼。
如果拼命向神祈求的话说不准会得到回应。
她把这件事说得玄之又玄,芥川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但他明白了,神的公平是不参与任何人的人生。
那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她拨了拨柴火,十分困倦。她没有说自己得到了神的眷顾偏爱,她重新见到了他,或许——或许能够改变一切。蝴蝶翅膀振翅可以卷起风浪,那为什么她不可以呢。
在燃烧。
她说得没头没尾。
芥川微微低下头。
睡吧。他提醒。
明天我们会过新的一天,重复昨天的日子,吃掉昨天的野狗,埋掉昨天的同伴,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有人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小npc填土盖上尸体的脸。
大家今天准备去找工作换食物,也可以要钱,但可以花出去的地方不算多。不过攒着有风险,会被已经烂到和这里成为一体的人抢走。
他们不讲道理!
如此愤恨不平。
小npc问,他们长什么样子?
诶,你问这个?
嗯。她应了一声,芥川一定也会去。她没法阻止,干脆先问然后一起去。
他们果真一起站在了门前,芥川的袖子做利刃刺进木门,里面动乱的声音和破旧不堪的门发出的吱呀声一样。
芥川眼也不眨。小npc踹开门。
她杀过人。港口玛菲亚不养无用闲人。暴力是他们积累财富的手段。小npc的行动干脆利落彰示着训练有度。而芥川像野兽撕咬得满嘴鲜血。
小npc怕血流到他的脖子上,扯下别人的衣服替他擦。
罗生门架到她的手腕上。
一下,两下,三下。
不要流血,不要流血。
小npc默默想着。
芥川任由她擦干净,然后说,回去了。
该拿回来的东西已经拿回来了,不需要继续呆在这里。
野兽,她没想过自己会这么觉得芥川。不了解,她还不了解芥川。回忆起那些人,她发现自己对诸多阴谋诡计也不了解。
芥川把毯子扔给了小npc,没有说话,但坐在了一旁看向外面。
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
小npc指着纸上一角的字一字一顿地说。由她念出的名字格外奇妙。尽管芥川不明白这样记下自己的名字有什么意义,但他看进了眼里。
她写的字很好。
芥川把纸切得一分为二融在火里炙烤,就像看到她睡梦中辗转难熬汗如雨下时灵魂在木头烧黑的顶端然后把她唤醒一样,一样的轻易。
喊她的名字是奇怪的感觉。
不过好像理应如此,这个问题心里难留痕迹。
她恍惚时刻会差点跌进火里,芥川拉住她。她认得出芥川的表情是在说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清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因为不真实。她反握住芥川的手腕,很瘦,能一整个圈住。
能不能这样把芥川的命圈出,但好像太残忍了,他一辈子跳不出去。
你恨这里吗?小npc问他。
恨?芥川重复,不明所以。
芥川会歪头疑惑,他多数时刻都会对小npc露出疑惑的表情。对她的话、她的行动。
你在看什么?她会这样问。然后芥川回答,没有。没有任何东西,他没有在看任何东西,只是在地狱里煎熬。
你要问匍匐在火山口接受岩浆迸裂滚过身体的人在看什么吗,他甚至不会在看一线生机。贫民窟又比火山口好吗?如果转身跳下去还能成为有名的殉道者,但是在地狱从油锅跳到绞刑架,没区别的。
我们在重复可悲的烂泥一样的人生。小npc说道。我们要从贫民窟出去,我们一定会。
芥川低下头睫毛遮住眼睛,是吗。
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几年后的芥川,他也是这样垂眼,睫毛轻轻颤动呼出带有血腥味的气息。他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他在笑。
小npc不明白他为什么在笑。
她牵起芥川的手,我们一定会出去。
冥冥之中有无形的尸骨垒起的坟墓阻碍了他们走出贫民窟,那是难以跨越的沟鸿。即使是在混乱的、强者能占到资源的地方,他们也只是在分丢下来的骨头上肉的残渣。肉腥喂不饱所有人。
不过也有和外界沟通的地方,比如有人肯在贫民窟挑不怕死的打手保镖,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有能力就能以低廉价格雇佣你。
给的东西往往是巧克力棒,也有给能量棒的。
小npc拼命赚钱、遇到抢的就用暴力解决。芥川带回来巧克力棒充当一日一餐。所有人都在配合,整理行李攒钱打架和野狗作对。
依旧有人在死,埋了人就像活在昨天。大家都被困在了同一天从没走出去过。
芥川的14岁是小npc的13岁。他们紧贴墙壁,放轻自己的呼吸。墙壁满是青苔和霉点,很滑。
资源就是这样,暴力侵占总有人更暴力,长枪就会对上短炮。
芥川的异能力现在并没有很厉害,小npc也要依靠武器,但是没有枪也没有匕首。
跑。
小npc牵起芥川的手,他们在日暮血色里狂奔,朝着不知道的方向一路跨过满地狼藉。矮身躲过横生的木头,或者罗生门砍断眼前的野狗头颅落在地上。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