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昭顿时懂了,原来越忱宴今日回来的这么晚,他是逼着太后和皇帝应对赈灾一事。
她暗松一口气,这若是前世,什么都没有准备下的确犹如雪上加霜,措手不及,导致到处都有冻死骨。
后面更是出现了很多惨事,甚至有饿极之人烧尸来果腹,以至于后面出现了各种瘟疫的遗患。
再后面令天下都为之动荡,也让一直蠢蠢欲动的西榮和南炎想要趁火打劫,因此引发了数次战争。
如今她和越忱宴提前做的准备的确是为了百姓,但也不能让太后和皇帝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现在可商议出结果了?”
越忱宴冷哼了声,“不会那么快的。”
说着,越忱宴偏头看她,“你觉得面对耍赖之人该如何处理呢?”
盛云昭挑眉,不用问也知道太后和皇帝这是拿‘没有’哭穷?
她微微一笑,“没粮食没银子,那还没有屋地吗?”
越忱宴看着娇妻脸上露出那狡黠的笑,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儿,“妙极……”
时候不早,二人相拥歇下了。
夜色渐浓,一名圆墩墩的身影躲躲闪闪鬼鬼祟祟的向着淮南王府的后院走去。
到了一处内院客院前停下脚步,左右听了听,这才轻轻扣门。
片刻,一名婆子肩头披着衣裳,手里提了一杆灯笼出来,捂嘴打着哈欠,不耐烦的道:“谁啊?”
“老姐姐是我,是刘婆……”
房里的婆子还有些泛迷糊,脚下一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刘婆是府里内院倒夜香的婆子。
打开门没什么耐心的问道:“有事?”
刘婆不容分说的先给婆子塞了一块银子,笑着道:“打扰打扰,劳烦你和成姑娘送句话……”
光线昏暗,那婆子只觉一股臭味儿先冲进了鼻子里。
可她却没有嫌弃,而是捏了捏手里那足有四五两的银子。
那婆子一下困意全消,像是喝了碗鸡血似得精神抖擞,耐心也回来了:“何话?”
“就这个话。”刘婆立即又塞给婆子一封信。
已经睡下的成瑾儿被婆子叫醒,哈欠连天的就着灯火看手里的信。
待看完后,她也是困意全无,唇角还露出了一抹笑意。
随即熄了烛火睡下了。
……
翌日
盛云昭醒来的时候,越忱宴已然上朝了。
她惦记着老夫人,便早早的去了凝辉院。
老夫人也醒了,一见到她来了,越发和蔼,关心她睡的如何。
盛云昭见老夫人精神不错,心里也很高兴。
正说着话的功夫,老王妃便来了,今日的老王妃有了些不同的变化,还多看了盛云昭好几眼。
盛云昭被她看的莫名。
接着李舒沅和陆邵苒进来,几人相互见过礼后,便各怀心思的准备摆膳。
这时,蕊嬷嬷进来道:“老夫人,涵姑娘打发人过来说,她身子不适,就不过来用早膳了。”
老夫人没有半点意外,“嗯,既然身子不好,那就在房里好好养着,别让她出来着了风,可是会加重病情的。”
昨晚,她并没有见施囹涵,而是让蕊嬷嬷转达了她下的禁足令,只是却不宜当众说出来。
李舒沅听了,做贼心虚的有些不安。
这时蕊嬷嬷又道:“瑾儿姑娘也打发人过来说,她要出去吃,再购买些东西,就不过来了。”
李舒沅眼神一闪,当即道:“稍后,沅儿让账房支些银子给瑾儿姑娘送去,毕竟她……”
“不用了,我听老祖宗说府中琐事已然交给你表嫂了,以后这些事就让你表嫂做吧。”老王妃不等她说完便看了眼盛云昭。
盛云昭微微欠身了下,表示知道了。
老王妃接着又对李舒沅道:“等下你将账簿和对牌都给你表嫂。”
李舒沅心下暗惊,姑母竟然也倒戈到盛云昭那边了?
可是面对众人的目光,她想笑却笑不出来,从未有过的难堪令她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几个呼吸间,她生生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强挤扯了下嘴角,“昨日老祖宗就和沅儿和苒妹妹说过了,因老祖宗突然昏迷,沅儿一时着急就给忘记了……”
老太太一如既往的和蔼,“这人啊,一上了年岁什么都不是,好了,大家可都照顾好自己,先用早膳吧,免得凉了。”
众人安静的用过早膳,老王妃没有如往常提前告退。
陆邵苒看了眼神思不属的李舒沅。
李舒沅回神发现自己的姑母正看着她。
她眼神缩了下,忙对外唤了声自己的丫头。
片刻李舒沅的丫头捧着账簿走了进来,李舒沅接过账簿亲自送到盛云昭面前,强笑着道:“表嫂进门了,沅儿可算是一身轻了呢。”
盛云昭只是浅浅的对她笑了下,但并未说什么。
风午顿时上前接了表姑娘手中账簿捧在手里退到了盛云昭的身后。
“我才发现你这丫头竟是个喜欢偷懒的。”老太太笑着对李舒沅打趣一句。
这也算给了她脸面,缓了她的尴尬。
可李舒沅却是回笑的僵硬,退到了一边去,垂下了眼帘,没有人看到她眼眸里那可怕的愤恨之色。
老太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开了视线,笑着对陆邵苒道:“这几年的确辛苦你们打理我淮南王府内院,如今你们年岁不小了,也该为自己将来打算打算……”
说完老太太看了眼蕊嬷嬷。
蕊嬷嬷按照老太太早就准备好的,端着个托盘进来。
上面是两个绘满花团的锦盒。
两个锦盒大小一致,先送到了陆邵苒的面前。
"这……"陆邵苒见李舒沅不开口,她却不能,当即道:“来王府这几年,是苒儿最是舒心的时光,老祖宗信任我们,让我们管着偌大的王府后宅诸事,虽是让我们学习掌家,可我们也学到了很多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