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就在张岐黄内心缅怀的时候,猛然间就听到齐沧海一声惊呼。
他这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张岐黄忙收敛思绪起身赶到跟前:“怎么了老齐?”
齐沧海牙齿咯咯打战,目光落在床上昏迷的李婧雨身上,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忍不住跟刺猬似的炸了起来。
但只见,李婧雨浑身发白,那柔嫩的肌肤,此时仿佛攒了腻子粉似的,隐隐有半透明的姿态。
透过肌肤,甚至能看到皮肉下面的骨骼与血管。
一靠近李婧雨,那冰冷的寒意便狂涌而来。
甚至,床单上都凝结出来了霜花。
张岐黄脸色变了,忙伸手过去把脉。
然而,他的手还没等摸到李婧雨的手腕,便感觉到一股恐怖的灼烧感。
“啊!”
这让张岐黄忍不住呼喊出声,如触电一般将手缩回。
再一看五指,依然冻的裂开。
“张神医!”
李家三口大惊失色。
张岐黄什么身份,若是在自己家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就是自裁,也不足以平复那些被张岐黄救治过的大佬们的怒火。
张岐黄疼的冷汗都下来了,他一挥手示意李家人别靠近,然后赶忙从怀中取出来了一瓶药膏。
打开来,药香扑鼻。
他将药膏抹到了手上之后,那从指尖往手腕处蔓延的寒霜方才停止。
做完这些,张岐黄长出了一口气,擦了一把脑门上的虚汗,转头冲齐沧海道:“老齐,小心点。李小姐的情况,不是一般的邪乎。”
不用张岐黄说,齐沧海也看出来了。
他咬唇思考片刻后,从身上取出来了三炷香点着了。
他将香举过头顶,虔诚的跪在地上,望天拜了三拜。
而后,他一手拿着香,一手摸出灵符,朝李婧雨身上贴去。
灵符还没靠近李婧雨便噗的自燃起来,吓得齐沧海连忙松手。
灵符坠地,像是落入冰水之中,瞬间熄灭。
看到这一幕,齐沧海脸色就像是噎住了一样难看。
“齐大师,这,这怎么回事?”
李国豪此时才回过神来,紧张的问。
齐沧海脸色铁青,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香后摇起了头。
“抱歉,李先生,我尽力了。令千金的魂,已经不在体内了。”
听到这话的李国豪瞪大了双眼:“什么,婧雨,婧雨她…”
吕商容更是嗷唠一嗓子哭了出来。
她的哭腔拉的极长,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哭死过去。
“我可怜的女儿啊。”
“齐大师,您可是名动江南的玄门高人。您一定还有办法的。求求你救救我姐吧。”
李奇麟也哭着求。
齐大师脸臊的通红:“李小姐主魂离体,七魄出窍。漫说是我,就是我师尊,当代天师来了。怕也无济于事。”
“怎,怎么能这样。”
李家人听到这话如遭雷噬,不由自主的瘫软在地上。
赶上这时候,床上的李婧雨咯咯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尖锐渗人,听的人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婧雨的身子竟然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弯了起来。
而后又像是弹簧,猛地挺直。
“桀桀桀,道门正统,也不过如此嘛。老夫不过是略施小计,你们便无可奈何了。”
李婧雨今年才二十五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可偏偏这个年纪,说话的声音,却像极了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反差感如此巨大的声音,直接让屋内众人毛骨悚然。
齐沧海更是感觉到头顶仿佛压了一座大山相似,压得他喘不上来气,面色涨红。
仿佛脸上的毛细血管,随时都有可能因为高压爆开。
“这女娃的命,老夫收定了。识相的,就赶快滚。否则的话,老夫连你们道门正统一块收拾了。”
说完这句话,飘在空中的李婧雨突然浑身一松,就好像是挂在身上的绳索崩断,噗的一声落在了床上。
齐沧海顿觉头顶上的大山消失不见,猛地一放松,双腿直接软了下去。
坐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大喘气。
李家人这会儿都已经吓傻了,他们明白,自己女儿这是被人给盯上了。
“齐大师…”
吕商容一脸艰难的呼喊。
话还没出口,齐沧海便抬手拦住了。
“别说了,令千金不是我能救得了的。而且,不是老夫危言耸听。这一次的灾厄,怕是还会连累到你们李家。到时候,说不得在场这些位,都要倒霉。”
众人脸色狂变。
李奇麟哭出了声音:“爸,怎么办啊,我,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吕商容也跟着大声嚎啕,这把李国豪哭的心烦意乱,几次都想跟着一块哭。
“齐大师,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如果说老天师出手呢?”
终究还是家里的顶梁柱,李国豪虽然害怕,但还是强忍着恐惧镇定的问。
“只要老天师出手,再大的代价,我李家也愿意。”
齐沧海看了一眼李国豪,然后摇了摇头:“怕是师尊亲来,也不行了。而且,太岳距离东州何止千里。等到师尊来到,根本来不及。”
听到这,李国豪如追冰窟,整个人向后跌退了数步。
他贴着墙滑坐在地上,低着头,脸上带着迷茫与慌乱,口中只是翻来覆去的念叨着完了二字。
吕商容与李奇麟两人此时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他们不明白,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我怎么忘了,还有一个办法!”
齐沧海忽然一声惊呼从地上跳起,用力的一拍脑袋道。
屋内几人闻言一愣,纷纷回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