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
裴景修以为穗和见到他会委屈,会哭诉,会质问他为何到现在才来。
然而穗和只是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连招呼都没和他打。
那双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他总是亮如星辰的鹿儿眼也黯淡下来,再不复往日的欢喜灵动。
裴景修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种感觉又让他想起昨晚小叔写字据的情形。
难道穗和也和小叔一样,要对他放手了吗?
不。
这不可能。
穗和有多爱他,他比谁都清楚,三年来,穗和被他教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已经完全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心里眼里只有他。
这样的穗和,怎么可能会不爱他?
怎么可能会对他放手?
她一个孤女,柔弱无依,离了他寸步难行,怎么敢对他放手?
她还要仰仗他给她父亲翻案呢!
对呀!
裴景修想到这里,心瞬间就安定下来,穗和所有的指望只有他,他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