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一个压缩饼干,还没来得及喝水,便听到前方一声暴喝:“什么人?”
接着窸窸窣窣杂乱声音,不多时一个士兵前来:“陛下,急报,军营中被人冲乱了!”
“怎么回事?”
“是流民,这夜里乱糟糟的,起初不知道是谁说的军营里不乱,众人便挤向军营,陛下发出命令时,那些流民已经挤到门口。
徐阁老为平乱,亲自登城,向流民解释,黑暗中被一支箭射中,生死不知。
登时大乱,流民中隐藏着的匈奴人,趁机攻占寨墙,冲进军营里,如今正乱着。”
秦骁倒吸口凉气。
真是坑爹啊,这城里到底藏了多少匈奴人?
还未做出决定,忽然又一个士兵跑来:“陛下,前方发现大量匈奴人。”
秦骁道:“你回去传信,叫虞庆务必带人坚守,所有人准备战斗!”
这一波来的匈奴人更多,不大会儿的工夫,便见到从南边乱糟糟过来一大群人,人未到,便已经箭如雨下。
秦骁待在阵地后面,朗声道:“他们的目标是城门,全力防守城门!”
城门跟大家所想不同,基本上城门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两人并肩就有些拥挤,而且城
门口到外面还有十几丈的距离。
这是条长通道,只要分配几个人在门口,后面便是千军万马也不容易过来。
因此他们收缩后,全力防守的面积其实很小。
匈奴人也没什么战法,就是一个劲儿往前冲,冲累了,就轮换。如此反复冲击,迟早会垮。
秦骁带着人坚守,累倒是不累,这个时候也不用他全力冲击,打了一个时辰左右,匈奴人丢下许多尸体,便渐渐退去,他们攻不破。
秦骁这才有机会休息,立刻叫来个人:“回军营探查消息。”
那人用了两盏茶才回来:“军营中的叛乱已经平定,阁老虽然受伤,却只是皮外伤。”
秦骁大.大松口气,只是皮外伤的话一切都好说。
又打听还有没有更大的乱子,结果听说军营里的禁军非常给力,很快就平定战乱。
天色微微发亮,只要再坚持片刻,一切祸乱都会无所遁形。
秦骁很困,席地而坐,靠着城墙打盹。
迷迷糊糊正要睡过去,忽然有人听到城门外似乎传来喊声,他一下惊醒,起身往城头看去,只见一个士卒匆忙跑来:“陛下,来自草原方向上的哨探!”
“开门!”
众士兵全
都让开,打开城门,从外面进来三匹马,领头的那个进来吓一跳,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旁边有人解释:这位是皇帝陛下。
他立刻跪地。
“有什么发现?”
“匈奴人大批集结,距离此地顶多只有半日路程。”
秦骁皱眉:“半日?”
“他们一人三马,速度极快。”
“有多少人马?”
“约有七八千人。”
秦骁暗中琢磨,匈奴人从来不会在春天出兵,因为这会影响到马匹繁衍。
他们出动七八千,估计是想跟城里的人里应外合,不过被他粉碎了这个阴谋。
这么说来要想击退匈奴人会很简单。
只要他们攻城两三日,攻不下来,就不得不退回去。
但这只是猜测,打仗从来靠的都是堂堂正正之战,光靠阴谋诡计,难以长久。
秦骁吩咐士卒继续驻守城门,他则带着部分人马回军营。
军营门口有很多箭头,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个时候天色还没大亮,刚蒙蒙亮,比深夜里好点也不多。
秦骁打马进营,先去看看徐阁老。他肩膀中箭,见皇帝一身是血冲进来,挣扎起身未果。
秦骁赶紧按下他:“不用起身,感觉如何?”
“老臣无
大事。”
“交给冯胜吧。他对这里更加熟悉。”
秦骁不愿意让他过于劳累,徐茂书虽然不是什么能臣,但是基本的能力还是够,朝廷需要这样的人。探望完秦骁便回到正厅,冯胜、虞庆等人都在。
他直接就把匈奴大军要来的消息丢出。
几个人同时大惊,心思电转,他们同样知道匈奴人从来不会在春天出兵。这属于作死。
但为什么这次来?肯定是因为他们已经得知皇帝到来的消息。
徐震林道:“坚守即可。”
其他几个人也是这么个意思。青川城本来就不怎么好攻打,要是好打匈奴人早就打过来了。冯胜却脸色忧虑,秦骁问他怎么回事,他的回答让人也说不出任何问题。
“子母城的兵马被我调过来了。”
其他几个人并不明白子母城是哪儿,但是虞庆曾经在这儿驻守过,因此倒是明白,地图拿来,大家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有问题。
子母城距离这边虽然只有三四十里,但是全都是山路,崎岖难行,昨天晚上冯胜已经派人出城,这个时候兵马已经开动。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子母城因靠近子母山而得名。过了子母城,便能直接突进
内地。
这个点跟青川城完全是相辅相成,说不定匈奴人真的会兵去打子母城。
“子母城城墙如何?”
冯胜道:“不怎么好,那里年久失修,匈奴人一般也不从那边走,是以有些败落,我本来打算等到青川这边忙完,再说子母城,还未顾得上。”
“水泥呢?”
“水泥还挺多。”
“派民夫送过去,城中不拘老少,只管给钱。”
冯胜道:“府城可没这么多钱,全都解送京城了。”
“这个我来解决,不是大问题。冯卿,先把城内稳住,你只有一个时辰时间。虞庆你配合。还有城中守军呢?朕怎么到现在也没见到?”
“指挥使被不知道什么人给杀了。”
秦骁深吸口气:“暂且交给虞庆指挥。全力安抚好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