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着山体的天然掩护,想要攻破还是不容易的。
“开疆!拓土!”
突然从前面传来了无数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机器的轰鸣声。
来的这么快?
随着硝烟消散,颂帕善看清了中原人的军队。
一列列卡车朝着他们奔腾而来。
颂帕善未有犹豫,立刻下令:
“拒马阵!”
只要设下路障,不管是马匹冲锋,还是那种机器冲锋,都无法冲破他的大阵!
“放箭!”
“火枪队开枪!”
可是这些手段都未能阻止分毫。
六国士兵更加抓紧了手中的武器。
两军相接,只有往前搏杀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后退,则必死。
就在所有人以为那钢铁怪物会冲进拒马阵以及陷阱之中的时候,那些卡车却在几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摆成了一排。
面对着六国联军的这一面,是一块块铁块钢板,就是火燧枪打在上面都只能冒出一点火星。
怎么冲到前面就不冲了?
六国士兵拿着武器对着车队龇牙咧嘴,那模样就如同恶鬼一般,便是颂帕善看了都觉着吓人。
难不成真的被吓住了?
很快答案就揭晓了。
“哒哒哒哒哒...”
从卡车上挂着铁板的间隙之
中伸出来无数黑漆漆的枪管,而后便是一阵火蛇喷吐而出。
六国联军如同麦子一般接连倒下。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冲啊!”
陷阵之士,有死无生。
退,有督军队,往前才是唯一的生路。
至于主帅的命令?
颂帕善的震惊才是最大的。
这究竟是什么武器,才能带来如此威力?
尽管他已经尽可能的高估秦骁的军队了,但此刻面对面之后,他才知道他们对秦骁,对虞朝简直是一无所知。
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而内见提供的情报,世家联军,跟秦骁的大军,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对比。
待那句:冲啊喊出来之后,颂帕善才回过神来。
“鸣金!快快鸣金!”
可是前军已经发起了冲锋,后面的人见前面的冲了,自己要是不冲,后面督战队的刀可就会砍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让六国联军停下脚步的,不是颂帕善下达撤军的命令,而是那已经堆成了人墙的尸堆。
厚厚的人墙阻挡住了机枪的子弹,而只要是从人墙后面冒头的六国士兵,多数都被步枪射杀,而后滚下人墙,让这堵人墙的体积又增大了一分。
幸好也是前军发起了冲锋,战
死的六国士兵尸体不断堆积形成了人墙。
如果一开始就撤退,人群分散,在这没有掩体的平原上,那伤亡...
颂帕善不敢去想。
六七十万人对五十余万,结果却是一方完败,连收尸都不敢去收。
难怪秦骁放出了一些俘虏,说允许他收尸。
只要秦骁不准,他就做不到!
而现在,颂帕善以及六国联军只能在丛林山坡之中看着新一军一边就地挖掘大坑,一边将六国士兵的尸体推入其中。
零比十几万!
这一战之后,他颂帕善,就要在三军阵前被剥去帅位,再五马分尸。
以此来正军法。
颂帕善盘坐在帅帐外的草地之上。
在他前面是一套盔甲,一把佩刀,以及一把匕首。
至于说上路酒?
他不配!
百万大军,短短几日里面,几近折损过半,而秦骁...
秦骁还有五十余万大军,这就说明了第一天的烈火焚城压根就没有重创秦骁虞朝的军队!
甚至于颂帕善心里面都在想,会不会也是零伤亡?
半日之后,后面急报传来。
看见来人,颂帕善惨笑一声:
“罪将不能起身相迎,还望阮大相公体谅。”
阮文山,南越国大相公,相当于
是中原丞相。
颂帕善本是暹罗国披金大将军,在附近几个国家素有名望,便是天竺都对其畏惧有加。
如果不是遇上秦骁,他颂帕善,想来也会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元帅这是何意?”
阮文山直接走到颂帕善身前,想要把他扶起来。
但他一个文官哪里拉得动颂帕善?
于是对着周围的士兵喊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将元帅扶起来?”
可颂帕善一句:
“都别动!”
便让这些士兵连看都不敢看这里。
“元帅,何苦如此?”
“大相公是来嘲笑我的吗?”
颂帕善惨笑道。
“五天,丢了三座城,死了三十多万士兵!”
阮文山劝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
“哈哈哈哈!”
颂帕善仰天大笑起来,状若疯魔。
死人,是正常的,可是!
“可那虞朝人,却死了多少?一千?一万?还是一个没死?”
见识了机枪,哪怕是数十万人,哪怕是夜袭...
那不是夜袭,而是彻彻底底的圈套。
说完之后,颂帕善双目无神,怔怔道:
“王上们,想要我如何死?”
自裁,是最体面的死法。
但他颂帕善
不是怕死之人。
他的命,不是他的,而是六国国王的。
他所犯下的过错,理应受尽折磨,极刑而死。
“是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