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到门口,还未及禀告,房门突然被打开,一双强有力的大手便将二人拉入进去。
二女慌张之下还以为遇到了贼人,刚想呼救却已然被堵住了玉唇。
借着那微弱的灯光,二女这才看清是秦骁。
猛然之间二女只觉双脚离地,待再回过神来之际,已然被秦骁丢在了床榻之上。
“陛下!”
才刚开口,秦骁那低沉的吼声便响了起来:
“朕会好好怜惜你们的。”
翌日清晨,裴府之中,裴云君依旧是一身青衣,只是不见了往日之高傲。
“今日,你当穿的得体一些。”
裴天庆吩咐下人端上来一套套华丽的衣服,在灯光的照射下尽显鎏光宝气。
儒家之当世代表,已去其三。
他儿子裴云君,理当成为儒家唯一代表人物。
“我,不习惯这些。”
裴家,算不上什么大族,但也可说是富贵人家。
只是他裴云君乃是妾室所生,自小便不受裴家重视。
便是诗书礼乐,连在自家私塾上学都不行。
但终归还是裴家血脉,一些课程便允许他在窗外旁听。
儒家四位当世代表人物,三位都是以诗书礼乐见长,只有他,是被称为儒将。
那也只
是因为在这个战争频发的年代,儒家,需要一个人来撑门脸。
除了十八世家联军,裴云君没有统领过超过千人的军队规模。
而兵法战阵,也是自学,未有良师。
只是其文韬武略,还属上乘,所以又名纸上将军。
若非昨日儒家巨头接连倒台,便是他裴云君统帅过十八联军,在裴家之内,依旧不受待见。
毕竟他是裴家妾室所生,当属旁系。
而旁怎可欺主?
所以十八世家才会将他推出来,做个表面统帅。
无权无势,便于控制。
可在今天,这原本是被儒家抬起来的代表,却成了唯一。
裴天庆就算再不愿意承认裴云君的才能,可此时的裴云君,却拥有了足以扭转家族命运的能力。
“你要去见陛下,怎可穿这粗布烂裳?”
“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说我裴家不知礼数?”
裴天庆往前一步,就要脱去裴云君的青衫。
裴云君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这才与自己的父亲拉开距离。
“我何时说过要去见陛下?”
裴天庆见裴云君后退,脸上虽然极度不悦,可还是强颜欢笑走过去拉起了裴云君的手。
“今我儒家各大小家族尽皆受到了株连,
此刻你不去与陛下求情,还有谁能去?”
“毕竟你是儒家代表。”
儒家,代表。
他此前一直很渴望的东西。
以为只要有了这个身份,家中便不会再偏见于他;
可,这个身份,只是家族,只是儒家那些儒生用来嘲笑的存在。
他还记得那些人说过的话:
“若不是我儒家缺这样一个牌面,怎么会让你做这代表!”
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告诉世人,告诉皇帝陛下,他们儒家,不只是诗词歌赋,更有能征善战之士。
“我,无能为力。”
裴天庆顿时呵斥道:
“南征之时,你与陛下相谈甚欢,事到临头,你怎可推诿置之?”
“就算你不为我儒家想,不为裴家,你也当为你自己想想!”
裴云君嘴角冷冽,开口道:
“为我自己?”
父亲如此想让他帮世家们说话,不就是因为昨夜许多人从后门进进出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知道那些世家们许诺了多少好处给裴家?
而裴家?
若非陛下仁慈,裴家此次怎可安然于事外?
若不是...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让裴云君的思绪停止。
“君儿。”
然后一棍打在了双腿之上。
力道
不重,可裴云君却还是跪了下去。
“你怎可如此与你父亲说话!”
这是裴云君的生母刘氏。
若不是因为母亲,他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屈居于这屋檐之下?
眼泪,顺着裴云君眼角落下。
又是一棍打在了裴云君的脊背之上。
“为娘是如何教你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都多大岁数了,这等道理难道不明白吗?”
刘氏转而又对裴天庆说道:
“夫君切莫生气,君儿只是一时糊涂,定不会违逆夫君的。”
她只知男儿有泪不轻弹,却选择性的忽视了男儿膝下有黄金。
裴天庆见到刘氏出来,右手高举: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他对刘氏的打骂已有许久,此刻便正是条件反射。
可裴云天却看到了裴云君那愤怒的双眼。
“哼!”
裴天庆右手挥下,却没有落在刘氏身上,而是负于身后。
刘氏只以为裴天庆气极,立刻拿起手中木棍对着裴云君打去,一边打一边还说:
“你这逆子,怎能如此大逆不道,为娘不是日日教导你身为人子,当顺从父母,不能违逆吗?”
可是那木棍打在裴云君身上却是轻飘飘的。
倒不是刘氏
心软,而是她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了。
“送我娘回去!”
“我去!”
裴天庆这才让下人搀扶刘氏下去。
待刘氏离开,裴云君直接站了起来。
“我可以去,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你这逆子,竟然还跟为父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