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群臣一怔,顿时呆若木鸡。
显然没料到他们也没料到李承乾会如此对答,迟疑一下,右相皱眉道顿时干笑道。
“陛下说笑了,臣等不敢。”
谁知,李承乾冷笑一声,长身而起,周遭的小太监慌忙上前去扶,却被前者一把推开,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站在右相陈凯之身前,冷道。
“不敢还是不愿?”
“好一句嫁皇妃,振国本,真是可笑我李家江山百年,如今却落得非得让朕的爱妃嫁给那草原蛮人换取短暂太平。”
“陈凯之,你可真是朕的好右相哇。”
李承乾淡淡说道。
只是轻描淡写间,陈凯之脸上的表情顿时阴沉下来。
他万没想到今日陛下竟然会不安常理出牌,三两句呵斥之下对他这位当朝右相的不满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而这早已说定了的和亲之事,却大有反悔的意思。
但此事,牵连甚广,万万不行。
朝堂上,他右相陈凯之素来一手遮天,若是这等大事陛下食言而肥,传扬出去,他这位文官之首如何能自处?
但陈凯之并不担心。
朝堂之上,他陈凯之决定的事情,哪怕陛下有异议大多时候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办,当朝亚父,
文官之首,不是说着听听的。
陈凯之自然有这个自信,更有这份霸道。
“陛下,其他事情可以商议,但此事却万万不可。陛下可知,此事国书已经下达,草原蛮人已经随时准备迎娶皇妃。”
“国无小事,臣斗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闻声,朝堂重臣顿时开口附议。
闻声,李承乾冷哼一声,他看了陈凯之一眼。
没想到他这位天子发了火,对方却依旧如此霸道,整个朝堂怕是只成了这位当朝右相的一言堂了。
斗胆,真是泼天的胆子。
但此刻,李承乾哼了一声却是看也不看右相一眼,晾着他,而后,李承乾目光落在了脸色就惊疑不定的皇妃韩初若的身上。
直至此刻,韩初若仍是一脸惊恐的表情。
一张俏脸上粉白一片,美眸中仍旧挂着两滴晶莹的泪水。
身为后宫妃子,她如何听不出自家陛下口中的含义,难不成,这上天垂怜,陛下当真改了主意,垂怜我韩初若吗?
“来,爱妃,这里坐。”
李承乾看了看爱妃韩初若,随即拍了拍软塌的空档招了招手。后者晕晕乎乎的上前做好,李承乾伸手一揽,顿时软香温玉在怀,让他忍不住心神一荡。
尤
物啊。
李承乾暗骂了一句原主有眼无珠。
因为记忆如果没有出错的话,年初进宫的韩初若虽然家世不高。
但却因为大战既起,原主为了安抚武将集团,这才破例将其封为妃子。
再加上如今大祸临头,原主惦记着屁股下的位置,自然没有闲工夫去一亲芳泽。直至此刻,韩初若还是完璧之身。
想到这儿,李承乾忽然一笑。
他目光撇过身前的右相陈凯之,左手环住韩初若纤细的腰肢。
尔等不是认为朕是荒淫无道的暴君吗?那当众与爱妃卿卿我我做做样子,岂非是更合这位右相的心思?
一时间,李承乾的手顿时有些不老实起来。
韩初若俏脸殷红如滴血一般,心中慌乱早已脑袋一片空空,反倒是下方的群臣低头,不敢抬眼看上半分。
右相低眉瞅了瞅那宝座上的皇帝,冷哼一声,到底是黄口小儿,掉进女人乡里,何成大事!
看到右相轻蔑的表情,李承乾见好就收,毕竟底下还有其他大臣在场,戏,不能太过。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掉草原蛮子的威胁,如今的大夏风雨飘摇,若非有曾经先皇和高祖的底子在,怕是早就被原主折腾烂了。
李承乾虽是现
代人,也多少知晓攘外必先安内的做法。
于是他目光一扫,落在了一旁许久没有出声,静静的垂首的老者身上。
他叫李纲,三朝同堂的三朝元老,也是先皇留给原主的托孤之臣。
早年间进士出身的李纲是文人领袖,其地位不亚于大名三扬的名声。
只可惜原主有眼无珠,偏信右相的小人谗言,数次罢官,硬生生的将李纲这位德高望重的重臣给伤透了心。
而此番,国难将至,李承乾非常清楚眼下怕是只有这位老臣有力挽狂澜之能了。
“李纲先生此时为何不说话?”
李承乾一笑,拍了拍韩初若柔嫩的手背,起身问道。
陛下竟然问我?
闻声,不止是满朝文武愣了一下,就连是李纲本人也是愣了一下。
他惊愣抬头,似乎未曾想到陛下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征求他的意见。
要知道,陛下不待见他这个三朝元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数年朝堂生涯,何止是三升三贬?
若非如今草原蛮人兵临城下,怕是陛下至死都不愿意将他李纲这样碍眼的老臣给召回来,重入朝堂之中。
“陛下何必要问老臣意见?”
李纲垂首低眉,只是双手交叠纠缠在一起,显得
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静。
“如果,朕非要问呢?”
李承乾一笑,他又非原主那般蠢货,自然知道礼贤下士。
他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李纲身前,微微躬身,随即行了一礼,道。“爱卿是大夏的巩固之臣,朕平日虽说不喜爱卿,但眼下危局近在眼前,爱卿难道仍想独善其身不成?”
“还是说,爱卿在生朕的气?”
李承乾轻飘飘一句,顿时惊得李纲跪倒在地。
就连文武百官也是面面相视,不知这位少年天子此番在闹什么幺蛾子?
君王,对一个臣子行礼?古往今来,都从未有过。
更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