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常言,身在山中,不识山貌。
在这一时刻,李承乾真真切切的有了体会。
要不是韩初若将整件事情分析透彻,给他提了个醒,他差点就掉进去人家为他精心准备的圈套中。
现在想想,都有一阵后怕,后背直冒凉汗。
“爱妃,你可真是太聪明了,连朕都自愧不如。”
李承乾感慨不已,并非随意的夸赞,内心所想,皆是如此。
听他这样说,韩初若连连摇头,可不敢全部担当。
“陛下,臣妾就是再聪明,也只是你的女人。”
“是陛下心急而乱,没有考虑的太全面,差点就让他们奸计得逞。”
韩初若说完这些话,又细细说了起来。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臣妾就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般大费周章。”
“南山既然存在,能把京城搅的风云幻变,绝不可能是寻常之人。”
“拓跋雨厌恶战争,与草原王室貌合神离,派她来到京城之中,还要与南山见面。”
“这样一来,难道不是把南山置于危险的境地中,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吗?”
韩初若神情凝重,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引起李承乾的深思。
仔细想想,还真就是这个样子,他不由得笑
出声,神情极其戏谑。
“南山或许存在,却不会和拓跋雨见面,她的身份暴露,也在那些人的意料之中。”
“为的就是让她扰乱朕的判断,从她口中说出的那些话,朕会深信不疑。”
“这样一来,朕就会去怀疑身边的人,他们便达到了目的。”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李承乾的心思豁然开朗。
必须要承认一点,就是站在他对立面的那些人,全都用心歹毒。
玩弄人心,一个更比一个厉害,一旦让他怀疑起身边那群最值得相信的人。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迟早有一天,会寒了众人的心。
等到那个时候,他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把京城局势搅乱的南山趁机发力,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陛下说的没错,既然已经看穿了他们的诡计,那就不应该过多计较。”
“在臣妾的眼里,南山应该比我们还要着急,迟早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韩初若帮了李承乾一个大忙,解开了他的心结,让他的脸上重现笑颜。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之中,紧接着,就相拥在了一处。
“爱妃,朕上辈子一定是修了不少福气,才能有你这样的女人陪在身边。”
“如此
一来,整件事情都不复杂,静心等待,一定会有合适的契机。”
李承乾长出一口气,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和韩初若好一番恩爱,就当作对她的奖励。
“爱妃,找个机会,给朕生个皇子。”
“天下江山,总得后继有人。”
李承乾刚折腾完,不由得感慨出声,韩初若的脸色羞红不已。
“陛下,并非臣妾不想,只是你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国事上,哪里还顾得上到臣妾这里来。”
“一月几次,想要怀上龙胎,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承乾为了国事操劳过度,身体也会出现很大的问题,韩初若对他的一番提醒,就是希望他能够劳逸结合,不要太累着自己。
听她说了这么多,李承乾苦苦一笑,有些事情根本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天下大事,重于一切。
儿女情长,都只能暂时放在一边。
“这些草原人,朕对他们一向是宽容以待,可他们却把这当成了理所应当。”
“始终是个祸患,要有机会能够除去,朕绝对不会再去心慈手软。”
李承乾咬了咬牙,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无比凝重。
看透了这件事情的本质,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自己没
有狠下心来。
当初就不应该谋求和平,哪怕是付出巨大的人力和财力,也要把草原上的那些残余势力,清剿的干干净净。
却也很清楚的知道,大军已经回撤,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韩初若并不因此而感到气馁,从身后将李承乾抱住,不论如何,她都会坚定的陪伴在身边。
第二天……
一大早的,李承乾就被外面的鸟叫声给吵到。
睁开眼睛,哪怕不情不愿,也得去朝堂之上,应付诸多。
韩初若也有不舍,却没有太多的流露,国家大事,岂可被她的温柔乡给耽误。
“陛下,你只管去,臣妾就在这里等着,大不了你回来再睡个回笼觉。”
韩初若嘻嘻一笑,和之前沉着冷静的样子截然不同,在李承乾的怀抱中,她更愿意当一个小女孩,柔柔弱弱。
见她这个样子,李承乾眼神宠溺,便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抚摸。
在这之后,他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来到了朝堂之上,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李巍伺候在他的身边,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很想要与他提醒,还不等说出口,就有人在朝堂之上发了难,有意刁难。
“陛
下,这场仗我们是打赢了,却也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户部的一名官员站了出来,丝毫不畏惧李承乾的龙威,当着他的面,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称得上大逆不道。
“陛下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九州之地,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都以重兵弹压。”
“不知道陛下有没有想过,大夏之国,表面上一片繁荣之际,暗地里千疮百孔,早已经变得不堪入目。”
那人把话说完,陈凯之和陆禀辉同时变了脸色,如今的朝堂,该以他二人为首。
谁都没有想到,有人会将他们直接越过,站出来给李承乾出难题。
说的好听一点,这叫敢于说真话,往难听了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