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承乾的强烈要求下,韩初若根本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一口回绝。
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紧跟在他的身边,一同来到了那一处安置拓跋雨的庭院。
这个地方距离主宫不算太近,平日里少有人过来,显得冷冷清清。
本来是要安排几个太监和宫女前去伺候,不论如何,拓跋雨既然已经来到了京城之中,就该受到一些照顾。
却不曾想,人家根本不领这份情,宁愿主仆二人在这里清静,也不想有太多喧闹。
内务府的人将整件事情上报,韩初若第一时间做出裁定,尊重并且理解。
片刻之后,拓跋雨在秋月的陪同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朝着李承乾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又看向韩初若所在的位置,眼神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您是韩妃娘娘?”
她试探性的开口问询,入城时曾见过一面,只是印象不太深刻。
李承乾笑了笑,就为做了一番介绍,认真开口道。
“他是朕最宠爱的妃子,在这后宫之中,诸多事宜都要由她来打理。”
“包括你这里的吃穿用度,也是一样。”
之所以这样讲,也是想要替韩初若立下点威严,后宫之主,不能太好说话,处处显得友善。
拓跋雨倒不像寻常的草原人,蛮
横无礼,她浅浅一笑,便与韩初若问好。
韩初若怎能不知李承乾的心意,接过了话茬,随后开口说道。
“公主远道而来,京城之中不比草原之上,怕有不习惯的地方。”
“私底下,只管说给我听,能够照顾到的,一定会照顾。”
说完这些客套话,也该将话题引回到正轨,拓跋雨似乎是猜测出李承乾这番前来的意图。
推到一旁,让开一条道路,有什么话都进屋里谈,站在院子里着实不像样子。
李承乾点了点头,不可置否,韩初若陪同在他的身边,当即走了进去。
秋月虽是一名婢女,却也知书达理,很懂规矩。
奉上清茶,便站在了门外去守着,确保没有任何突发的状况发生。
“陛下,有什么话你只管问,我的身份已经被揭露,就好像无根浮萍,往后就住在这宫中,还希望能得照拂。”
拓跋雨心思聪颖,太清楚自己的处境,早已经没有了归途。
在这宫内,除了李承乾和韩初若之外,又有谁能将她庇护。
李承乾和韩初若对视一眼,彼此间心照不宣,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你放心,只要你不妄图与南山联系,扰乱朝纲,便可在此衣食无忧,朕会给你最大的宽容。”
“韩妃娘娘也
是一样,宫里头这么多张嘴,不差你们二人。”
说完这些话,李承乾又给拓跋雨提了个醒,到目前为止,她的真实身份还在保密中,那日出现在院中的侍卫,都被仔细叮嘱过。
消息不曾走漏,自然而然的,外界不曾知晓。
“朕对你们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老老实实的,院子里随便走的,切不可在宫内自由行走。”
李承乾并不是要将她们永远的禁锢在此处,而是要向外界释放出一个虚假的信号,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毫无察觉。
等到时机成熟,说不定能另有一番收获,怕拓跋雨对李承乾产生一定程度的误会,韩初若又与她详细的解释一番。
“娘娘多虑了,不管是为了你们,还是为了自己,我都会在这些事情上多加注意。”
拓跋雨能有这样的认知,韩初若深感欣慰,脸上笑意浮现,倒对她生不起厌恶之心。
话说至此,李承乾也不再故意绕弯子,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草原之上,何人说了算数?”
话说出口,话音未落,拓跋雨猛然抬起头来,满脸的诧异。
“陛下,为何要这样问?”
“草原之上,当然是王爷一言独断。”
拓跋雨没有犹豫,这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两国之间连
番交战,不都是拓跋宏在背后推动。
像马哈木和朝格图那样的人,不过是听令而行,拓跋雨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情有何疑虑之处。
“他是你的父王,可你对他却不熟悉。”
李承乾叹息出声,明显了解的要比拓跋雨还要多,一下子就让她陷入到沉思的境地中,眼神中充满疑惑。
“陛下,到底怎么了?你就不能跟我把话说明白一点,也好让我不去胡思乱想吗?”
拓跋雨着急不已,李承乾越是这个样子,越让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
既然这样,李承乾也不对她有太多隐瞒,就将在草原上联合各大部族,和朝廷兵锋相见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的事情说出。
“不,这不可能!”
“陛下,再怎么说,我都是那个人的女儿。”
“这些事情明明就是他一言而断,送我到这里来,也是他的意思。”
拓跋雨不认为李承乾会比她还要了解,殊不知,她这一次是真的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瞅准机会,韩初若适时开口说道。
“公主,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叫做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
“只有敌人才会费尽心思,去琢磨和你有关的一切事情。”
韩初若所说,绝非虚言
。
不等她话音落下,拓跋雨的心思猛然有了松动,抬起头来的时候,彻彻底底被震惊到。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人,能够让你父王也俯首帖耳,在他面前万般恭从。”
李承乾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想把整件事情都搞清楚,不让自己深受蒙蔽,糊里糊涂的。
拓跋雨用力咬住嘴唇,心中暗暗思量,真要像李承乾所说的那样,还真有一个符合的人选。
“有。”
她淡淡开口,神情略有一丝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