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城门口不过几里地,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刺杀一位藩王。
更何况是被李承乾几次召见,最终通过一封家书相逼迫而来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等同于是将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李承乾的脸上,那种疼痛,火辣辣的。
李巍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哪敢随意接话。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奴才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他用力的吞咽几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内心深处掀起的波澜有所平复,在李承乾面前,必须有所克制,保持该有的冷静。
见他这个样子,李承乾有心怪罪,话都已经到了嘴边,还是不忍心说出口。
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从一而终的为自己去付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突如其来的一场袭杀,事先根本无法预料。
别说淮阳王还好端端的,就算是当场没了性命,那也是天意使然,怪不到别人的身上。
李承乾轻叹一口气,紧接着就让李巍站起身来说话,不必这个样子的拘谨。
紧接着又转过身来,将视线挪动到了拓跋雨的身上,出
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要去处理才行。
“雨儿,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有些事情,不该你去操心。”
“等朕的好消息,朕再来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带来惊喜。”
李承乾把话说完,拓跋雨轻咬住嘴唇,眼神中流露而出的,尽是担忧之色。
她并不放心,总觉得这一桩刺杀事件,让整座京城的氛围都变得极其古怪,那种感觉说不清,又道不明。
“陛下,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小心。”
“切不可落入那些奸险之人的圈套中。”
拓跋雨对于李承乾的关切之意,李承乾心中又岂能不知,轻笑出声,将她的话全都牢记在心中。
随后开口说道。
“放心吧!那些混账东西妄想着算计朕,殊不知,他们的那点小把戏,根本就不够看的!”
身为一国之君,说出口这些话的时候,宛若一尊神明居高临下,正在俯瞰着眼前的一切乱局。
说完这些话,他再没有耽搁一分一秒的时间,就让李巍在前带路,必须要到京城的近郊亲眼看过。
便是淮阳王遭遇袭杀的地方,几里地的路程,也就一两柱香的时间便可赶到。
护卫在他身边的人,全都是精挑细选
,哪一个都身手不俗。
刚发生这样的事情,多一份小心总是应该的,以免有意外的情况出现,慌乱应对很不及防。
“陛下,就是这里,府令大人已经派人过来将现场做了保护,连尸体的位置都没有过挪动。”
李巍紧紧跟在李承乾的身边,用手指向前方不远处,果然见到许多具尸体。
除了淮阳王带在身边的那些侍卫,更有一些黑衣之人,同样倒在血泊之中。
李承乾走近了一些,看那些黑衣人手中持有的兵器,竟然是军中制式,脸色惊变。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杜三也从中看出一丝端倪,立马走上前来,替李承乾开口解释道。
“陛下,此刀名为柳叶刀,那是我大夏边军常配发的装备。”
“京城周边的护卫部队,使用的刀类乃是直身,不像这般。”
听他这样说,李承乾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基本应验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这些人训练有素,不能一击必杀,余下的人马上撤走,足可见他们在展开行动之前,有过严密计划。”
“这是这柳叶刀,既然属于我大夏边军的装备,又岂会出现在这里?”
李承乾冷冷一笑,边军哨
所,何其之多,多归地方刺史和众多藩王进行节制。
他宁愿相信是有人假冒边军之名,以此混淆视线,而非那些人参与其中。
“淮阳王和他们是一样的,于情于理,他们的刀都不该砍到淮阳王的身上去。”
李承乾简单分析,李巍倒能够听明白几分,杜三可没他那样的悟性。
作为一个粗人,一头雾水的样子,满是疑惑不解。
李承乾话不多说,就让人将这些尸体全部抬走,仅仅凭借他们使用的兵器,想要顺着这条线说追查下去,那也太不切实际。
那些人在行动之前,就应该考虑到方方面面,不可能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李承乾的话已经说的足够清楚,在场这么多人,全都心领神会。
这一处伏击地点,倒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李承乾转过身来,都能够看得到城墙之上的旗帜。
不禁感到奇怪。
“他们选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朕怎么觉得他们根本就不怕被城防士兵给发现,及时救援。”
“或者说,他们就没想淮阳王死在这里。”
说出口这样的话,李承乾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脸色变化,很是难以置信。
李巍和杜三对视一眼,都从彼
此的眼神中看到一抹惊恐之意,不断的流露而出。
“陛下,那你要这么说,这整件事情恐怕都不像我们刚开始所猜想的那样,而是另有一番缘由。”
李巍倒吸几口凉气,他在李承乾身边做事,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算是学到了一些谋划的精髓之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他将这些话不断说出,杜三气的咬牙切齿,赶紧开口说道。
“李公公,你这是干什么?如此拗口,就不能说的明白点吗?”
眼看两人就要叫骂,李承乾赶紧将其制止住,却对李巍投去了极为赞赏的眼神。
毫无疑问,他刚才说出口的那些话,完全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真真假假,真假难辨。”
“走吧!你们跟着朕一起,去验证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