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有多心疼吗?可为了你的感受,我硬逼着自己不去见他。”
赵母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现在所有人都说他鸠占鹊巢,轻视他,侮辱他,要是再有一个坐牢的父亲,他以后可要怎么办?”
“我从小就捡废品、打工凑学费,我住的房子漏雨又漏风,还经常有蟑螂老鼠。我冬天的时候连棉衣都没有,手上脚上全是冻疮。我这么多年,又是怎么过的?”
赵母被秦之晴说的红了眼眶,可她不想示弱,她反驳道,“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后赵家的全是你的,你苦尽甘来了,可白阳呢?张振兴到底养育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心狠?”
“好好的?呵。”秦之晴冷笑了一声,她看向赵母,神色有些悲切,“我十岁的时候,生日的那一天,下了大雨,放了学没人接,只能自己冒雨跑回来,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而张振兴,在外面喝的酩酊大醉,彻夜未归。我被烧晕了两次,最后一次醒来,爬着爬到了邻居门口求救,她把我送到了医院。”
“可惜烧了太久,我的一只耳朵聋了,另一只的听力也有些轻微受损。这件事,除了当天一身酒气出现在医院的张振兴,和送我去医院的邻居,我没有再告诉过任何一个人。我上学的时候受排挤,因为有些人认为我没礼貌,和我说话不理人。可我不是不理,我是没有听到。我和人说话,总是注视着人,因为我在看唇形,有时声音小了,我根本就听不到。”
秦之晴紧紧地盯着赵母,“我努力装成正常人,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我的缺陷,这是我一直坚守的自尊。可不说痛,不代表不痛。你心疼赵白阳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刻,想到过我这个女儿。”
赵母张了张嘴,泪流满面,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女儿的耳朵。
秦之晴避开了他,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你的同情和愧疚。我只是想告诉你,张振兴他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健康的身体,我必须让他付出他应有的报应,这才对得起我自己。”
赵母的手无力地垂下,过了良久,才说道,“我知道了。做你想做的吧。”
秦之晴过去抱了抱赵母,她知道母亲心脏不好,也并不想气她,但赵母太偏心,也太心软了,她需要强硬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她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重活一世,秦之晴从不渴望作恶者的忏悔,她只要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