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于李瑕左侧，知道不是问自己，遂看向杨奔。
“高兴吗？”
他说着，又说了句心里话。
李瑕想了想，不知说什么，道： “进城。”
“你怕廉希宪布局要杀我？”
“秦始皇遭遇过几次刺杀？”李瑕忽然问道。
“唐太宗又遭遇几次刺杀？”
他略略沉思，应道： “史料可推的有六次，单雄信、王世充、阿史那结，以及李元吉三次刺杀。”
“这可……”
如今已兵至长安，还能不敢进城不成？若将长安城清查一遍，却不知须耗费多少时日，又真能清除刺客？
来积蓄实力，畏手畏脚，岂不正是被廉希宪牵着鼻子走？
对了，刺杀手段在这人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
队伍中间是身披甲胄李瑕，长剑悬在腰间，长槊由亲卫扛着。
不是第一次见了，他上辈子也见过这古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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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城垣规模却差不多。
却听说这仅是唐时长安的皇城？
城洞的阴影罩下，李瑕忽然心念一动。
虽穿越七百余年，他与天下人依旧能共同见证这城垣，因它而触动。
感到了骄傲。
穿过城洞，李瑕抬头看天，独自笑了笑。
他想要一个不被损毁的关中，廉希宪也想要，不管是因为治理了六年不愿损毁也好，还是为了能在近年为开平输送财赋也罢。
遂有了眼前这局面，有何不好？
……
李瑕保持着他的笑容，转头看向道路两旁的百姓。
有士卒拐向南面，有士卒继续向东。
前方，是通济坊……
通济坊。
东新街太狭，为防刺客，宋军士卒已快步向散，驱开沿途行人……
“城中各处须布防，你的随身亲卫只会越来越少。其实你兵力本就不多，你根基不稳，至今日之势，全凭一己之能，只消杀你，危局迎刃而解。哪怕你不死，无妨，且来追查我……”
再转回头，已能看到李瑕马上要拐入东新街。
胡祗遹忽然觉得世事可笑，同样生而为人，有的人一辈子懵懵懂懂日复一日，有的人指挥千军万马求千古功业。
“今日便先教你知道，关陇不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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