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胡家父女都不说话,徐掌柜的也有点懵。
“怎么,你们不愿意卖给我们?”
“那倒不是。”胡凝霜实话实说,“是你们一下要的数量比较大,这里面好几种酒都是我们今年才改良的,所以说一时半会还真凑不出几百坛。”
“是这样啊,那凑齐的话需要多久?”
“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胡凝霜有些头疼,“还有酿酒的原材料,我们都还要去买。”
“十天确实不短,可看你们这也没有别的法子。”徐掌柜的想了想,自家是真心实意过来买酒的。
就道:“那就有多少我们先要多少吧。剩下的,我们先把定金给了。不过我们可得说好喽,这酿酒酿出来了,必须得先紧着我嫁酒楼给。”
“那是肯定啊。”胡凝霜也一口答应,这么大的金主,她可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要是信不过,咱们白纸黑字写下来。”
“正合我意。”
双方书契一写,胡凝霜就到手了三两银子的定金。
自己酒窖也一下被搬空了。
眼见空荡荡的酒窖。
胡老爹立马道:“凝霜,你赶紧找算盘算算,咱们得准备多少材料,我现在就去买去。”
“我马上!”
有
钱不赚非君子。
胡凝霜父女俩这次是忙开了,家里没酒,摆摊也不能摆了,一整日人都在酒窖里泡着。
等祁允初求学回来,也加入了他们帮忙干活。
胡凝霜又把巧姑找来一起。
这样,才勉强跟上应有的进度。
胡老爹还是着急。
“凝霜啊,你说咱们不会十五天也交不出来吧。”
这老头一向讲究个诚实守信,要让他说了做不到那就跟打脸一样难受。
胡凝霜明白,想着这么干下去是不行。
就算勉强做到,人也累垮了。
这么想来,她从一堆酒坛子里站了起来,“爹,别着急了,我出去想想办法。”
胡凝霜出了自家大门。
不是赶集的日子,街上人也不怎么多,无非都是一些走街串巷的小商贩。
哐当。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胡凝霜一跳。
她连跑几步,一张望。
原来真是木材行门口闹起来了。
站在门槛上大腹便便的就是木材行的老板张富贵,就是他刚刚一脚踹翻了椅子。
在他面前是排着队在结账的帮工们,帮工们各个面露惧色。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一个高壮的大块头,大块头穿戴破旧,在张富贵面前不停摇头比划。
张富贵看
得一脸鄙夷,像是打发要饭的一样。
“你在比划什么鬼,穷哑巴,工钱已经给你了,赶紧走,走走!”
大块头不走,一脸焦急,拿着手里那四五个铜板一直摆手,又是比划又是模仿扛木材的动作。
胡凝霜这个不懂手语的人都看懂了。
她走过来道:“是不是工钱没给够?”
这么一句话,大块头激动起来了,连连点头。
胡凝霜看他可怜,便帮忙说道:“既然这样,你们看账的人再查一查,是不是给他算错了。”
“谁会给他算错!”张富贵听了拧着眉头叫,“他就干了这么点活,给他五个铜板已经算是我可怜他了。”
“干什么活才给五文?”胡凝霜看向大块头,“你只干了一天吗?”
大块头使劲儿摆手,伸出了十个手指。
好家伙。
十天。
胡凝霜这人一向看不惯这种不公平的事,“张老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干了十天,怎么可能这么少,连吃饭都不够。
难道你给其他人,也是这么少吗?”
说话间,她已经瞄了其他人手里的银钱,少说也有三四十文的。
这是摆明了欺负这大块头是个哑巴,他不会说话,有理没地方说去
。
“嘿。”张富贵看着胡凝霜上下打量,“你是哪儿来的黄毛丫头,竟然管起你张爷爷的事情,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你欺负人,就跟我有关系!”
“嘿,今儿真是新鲜了,一个黄毛丫头也敢教训我,你信不信我让人揍你!”张富贵吹胡子瞪眼。
胡凝霜一点不怕,“你有什么理由揍我,你要给我揍出什么来,咱们就去见官!”
当她胡凝霜活了两辈子是吓大的。
“你……胆子还不小……”张富贵换了一张脸,使唤管事的,“都别搭理她,看她能闹出什么天来。”
他转身就走回了铺子里头。
胡凝霜被冷在了外面。
胡凝霜一点也不尴尬,人笑眯眯的,自顾自搬来一把长板凳往门前一横,人就坐了上去,二郎腿一翘,看上去悠闲的很。
反正她在酒窖里酿酒那么辛苦,这会儿正好坐下来休息休息。
“老板,那丫头片子坐在咱们门口呢。”里面管事的道。
“让她坐着,还能咋的。”
胡凝霜耳朵灵敏,听得清清楚楚。
她清了清嗓子突然就喊了起来,“欠债不还,全家玩完!”
一遍挨着一遍,声音清脆又响亮。
让不少行人都朝这
边看了过来,附近的商贾也跑来看这份热闹。
她这边一声高过一声。
气的张富贵一张大饼脸发红。
“我说臭丫头,你这样有完没完。”
“你不给人家结账结清楚了,我就没完。”胡凝霜瞥一眼张富贵,她眼睛里一片气人的狡黠。
“你今天不给人结账,姑奶奶我就住这不走了。客人来一个,我给你搅黄一个,把你这铺子彻底搅黄了拉倒!”
“你……”
胡凝霜这嘴巴也是厉害了,这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个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