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果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妙竹看他一眼,插嘴道:“小公爷,您信不信,大清早的,我家小姐睡着了。反正婢子是不信的!”
姜乐成沉吟一瞬,问:“睡着了?”
松果这才回答:“小姐她睡着了,殿下让小奴唤妙竹姑娘去守着小姐。”
姜乐成忍不住嘀咕:“这么会会时间?”
莫非殿下真不行?
松果:“小公爷,您的意思是?”
妙竹:“婢子就说小公爷也不信吧,哪有清早起来没多久又睡着的?”
两人说着,齐齐看向姜乐成。
姜乐成默然片刻,压低声音:“妙竹姑娘也不是外人了,本世子就实话实说,方才殿下让我出了书房,我隐约听到殿下说什么让太子妃知道他行不行。”
姜乐成展开折扇扇了扇:“且,按这时间来看……”
太短了些。
他的话尚未说完,松果与妙竹拔腿跑往小楼。
松果那个操心啊!
自家殿下果然不行!
听了姜乐成所言,更加确信了自己心头的想法。
妙竹那个担心啊!
她家小姐该不会被太子给什么了吧?
虽说时间是短了些……
有些事情跟时间长短无关,小姐若是被欺负了,她到时候怎么跟故去的夫人与大少爷交代啊?
且,太子殿下与她家小姐还没大婚呢!
这两人跑得飞快,怔得姜乐成愣在原地。
“喂,你们……”
姜乐成收拢折扇,指了指跑远的两人。
猛然间,他反应过来——
殿下毕竟是他的未来啊!
殿下的终身大事,殿下的个人幸福,与他可是息息相关的。
就算殿下保住了太子之位,以后顺利登基,这没有子嗣,这天晟的天下还不是要落入他人手中?
届时,他姜乐成的后代那不是没有荣华富贵了么?
思及此,姜乐成连忙也跑起来。
待三人先后气喘吁吁地跑到书房时,夜翊珩正在书案后捏着眉心。
看太子殿下周身寒气逼人,松果与姜乐成适才想问的话,半个字都出不来。
唯有妙竹飞快福了福身:“殿下!”
松果提醒她:“房间就在后头,是殿下以往暂时休息的地方。”
妙竹点了头,连忙去到后头。
见妙竹走远,姜乐成眯眼看向夜翊珩,轻声问:“殿下,您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闻言,松果连忙竖起耳朵听。
夜翊珩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睨了这二人一眼。
方才他让姜乐成出去时,这厮就在门外贴着耳朵。
加上松果所担忧的,他不用思考,就能知道此二人脑中想的是什么龌龊玩意。
“孤觉着,你也该娶亲了。至于松果……”
姜乐成不好意思地老实道:“殿下,家里人是着急臣的婚事。”
“依孤看,冷宫的宫女适合你俩。”
嗓音清冷,语调不疾不徐,偏生带着让人心惊的语气。
姜乐成与松果顿时跪地:“殿下,息怒!”
冷宫的宫女都是上了年纪还未出宫的老宫女,如何能配他堂堂国公府世子?
就算是松果,那些老宫女也不配!
书房后头,妙竹已进到房间里。
她看到自家小姐躺在床上,衣衫整齐,便放下心来。
想到太子冷峻阴沉的脸,妙竹忍不住伸手探了探黎语颜的鼻息。
还有呼吸,她家小姐还活着!
只是怎么会睡着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
怎么唤都无用,黎语颜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妙竹无奈,只好坐在床沿,守着她。
一个时辰后,黎语颜终于醒来。
醒来
“小姐,伱如何能睡着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黎语颜一惊,这才看到大床床尾坐着的妙竹。
“你怎么过来的?”
“松果来说小姐睡着了,让婢子来伺候。”
闻言,黎语颜哼了一声:“说得好听,我睡着了,我哪是睡着了!”
“小姐,难道你与太子殿下真的……”
黎语颜下床:“回听风苑再说。”
妙竹点了头,主仆两人往前头书房走。
此刻的书房,夜翊珩正眼覆白纱靠在椅背上,听到脚步,矜冷开口:“太子妃有何要说?”
黎语颜停了脚步,示意妙竹去外头等她,这才缓缓开口:“臣女没有不安分,请殿下莫要动不动要臣女小命!”
更不要动不动想要证明他行。
后一句话,她不敢说。
一旦说了,这疯子指不定真做点什么。
不管他如传言一般不行,还是如梦境一般行,她都不想承受。
一般不行之人,皆是冷酷无情,变着法儿玩弄。
想到这点,黎语颜便忍不住发颤。
夜翊珩蹙眉。
莫非是自己说过她若不安分除了她的话,让她害怕自己的?
他直起身:“拿出留在东宫的诚意,你命暂可留。”
黎语颜抿了抿唇,思忖一瞬,道:“臣女回黎府拿回母亲嫁妆,放到东宫来,如此可算是臣女留在东宫的诚意了么?”
见他不语。
她连忙补充:“臣女母亲是江南富户之女,外祖家没有权势,唯一有的便是钱财。故而母亲的嫁妆十分丰厚,虽不敢与东宫产业相比,但也算不少的财富。”
外祖家是江南首富,此刻她只讲富户,因为如今只能算富户了。
自从五年前大哥与母亲故去,外祖家各方奔波。因为没有权势,中途折损不少钱财,如今又受到不同势力的打压,外祖家生意难做,已然称不上江南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