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笑了,夜翊珩有着绝美的皮囊,走到哪都能吸引目光。
难怪张玉静有这般举动。
她倒是想看瞎子如何处理?
倘若瞎子任由张玉静扶着,那她大抵是自由了,再不会被瞎子纠缠。
却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夜翊珩大手扣住她的手腕,清冽开口:“孤习惯黎语颜搀扶。”
刹时,张玉静脸色发白。
松果笑眯眯瞧着,补了一刀道:“天下女子何其多,太子殿下只让语颜小姐搀扶。旁的女子一概不能近殿下之身,恐有性命之忧。”
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林翔眉头一拧。
松果的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着的陌尘“噌”的一声,将剑拔出剑鞘。
剑身寒光乍现。
张玉静整个人颤抖不已,面上乍青乍白,显然再过一瞬就要哭出来。
张老太太总算领教了太子的性格,表面平静如水,矜冷清贵,实则狠辣无情。
今日太子所有行为,皆在显示他对囡囡的势在必得。
如此情况下,她得尽早给囡囡安排婚事!
又被某人扣着手腕,黎语颜无力极了。
可此刻,松果笑脸,陌尘黑脸,再加某人的面无表情,她真的不知道下一刻,疯子会怎么发疯。
见外祖母忧色满面,黎语颜宽慰道:“外祖母,孙女因给殿下看过眼疾,故而殿下只让孙女搀扶。孙女把殿下送出门,便回来,没事的。”
听到这个解释,方才因松果所言而有所担忧的林翔,这才放了心。
黎语颜抽出手腕,改成扶着夜翊珩,他们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松果与陌尘,四人往张家大门口走去。
相对前头两人沉默不语,松果与陌尘相视一笑。
陌尘悄悄竖起大拇指,悄声对松果道:“今日发现你的口才极好!”
厚着脸皮喊太子妃,又把太子殿下往日不敢说的话,全都说了。
这会张家人该知道他们殿下对语颜小姐不一般了吧?
松果笑得得意。
那是,当太监的就得急主子之忧而忧!
到了大门口,黎语颜放开他的手臂,淡淡道:“方才的药膏不是抹眼的,是用来祛疤的,一日抹两次。殿下手上的疤痕,还是祛了吧。”
夜翊珩颔首:“你送的,孤甚喜欢。”
黎语颜抿了抿唇,随他怎么说,她就是希望自己留在他身上的印记早日消失。
仅此而已。
正厅这里。
张老太太长长吐了一口气。
张玉梦见状,帮她捏起肩膀:“祖母,您别忧心了,表妹与太子殿下总归曾经是未婚夫妻。再则,太子眼盲,一般眼盲之人是不轻易让旁人搀扶的。”
张老太太点了头,拍了拍大孙女的手背,对林家兄弟道:“今日还真不巧了。”
林翔笑着道:“多亏了太子殿下前来看眼,晚辈才能见到语颜小姐。”
闻言,张老太太心头一喜:“这么说来,你……”
林翔颔首:“晚辈这就回去同家里说,若是可以,择日提亲。”
张老太太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一叠声儿地道好。
——
夜翊珩回到驿馆的
姜乐成不明所以,连忙问松果与陌尘。
两人添油加醋地将在张家见到林家兄弟一事同姜乐成说了。
“那林二少爷,我瞧他眼珠子都要粘到语颜小姐身上了。小公爷,你知道如何做吧?”
姜乐成一收折扇:“此事交给我。”
旋即去了林家,他要给林家一个警告。
林家也算江州城的富户,听说国公府的世子姜乐成到访,林老爷连忙亲自相迎。
“小公爷前来,寒舍蓬荜生辉啊!”
姜乐成摇了摇手指头:“小爷前来,是有一事要告诉林老爷。”
林老爷心神一凛:“请讲!”
“林老爷有两子,长子已有婚约,便是张家嫡女。至于次子,你们选谁当他的媳妇都行,千万不要将目光移到语颜小姐身上。”
“语颜小姐不是已经与太子殿下解除婚约了么?”林老爷很是不解。
“你们林家还想做生意的吧?水运一事上,意外时常发生。”姜乐成淡声道,“林老爷明白小爷的意思么?”
听闻此话,林老爷冷汗津津,连忙躬身称是。
“你想,语颜小姐曾经赐婚给太子,若非太子准许,谁家敢娶她当儿媳妇?”姜乐成哈哈一笑,“不过,林老爷此刻明白过来,不晚。”
“是,是,是,多谢小公爷提点!”林老爷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小公爷请上座!”
“不坐了。”姜乐成捏着扇柄拱了拱手,“小爷这就告辞。”
——
此刻的张家。
在林家兄弟离开后,张老太太让人将严氏叫来正厅,随后把张玉静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她。
严姨娘气得浑身颤抖。
张玉静很是不服:“表妹已不是太子的未婚妻,天下女子都有机会,为何我不能?”
张老太太冷哼一声,对严氏道:“听听,你听听,这是什么话?囡囡远离太子都来不及,她巴巴地要送上门去。”
严姨娘颤抖着手甩了张玉静一巴掌:“平日里,我是如何教你的?安分守己,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争抢都无用!”
张玉静捂脸冷笑:“姨娘这么教女儿,真的好么?你虽是我亲娘,可改不了你烧水丫头的出身。你能从丫鬟当父亲的妾室,我如何不能往高处爬?”
严姨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竟如此看她。
她恨恨道:“我告诉你,你的想法最好烂在肚子里。届时若是说亲的那户人家都不要你,看你今后怎么办?”
张老太太也道:“听你姨娘的!你忘记方才看到的剑了,你别给我耍贱!”
一中一老两个女人说得这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