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果宝贝似的放好祛疤膏,转头看陌尘紧跟着他,遂瞪他一眼:“陌尘,你这肉糙肉厚的,去太医那要一盒。”
陌尘抬了抬手:“殿下这匀我一点便是,哪要那么麻烦?”
“嗯?”夜翊珩倏地出声。
陌尘连忙道:“属下这就去寻太医。”
话音未落,一溜烟似的跑走。
——
不知何故,接下去几日,江州城开始流传出一个说法,说太子殿下与庆郡王来江南治理水患是明面上的说法,实则是来寻张家外孙女。
而张家外孙女来江州其实是为了寻找生父。
一时间,人们将先前张家外孙女追着太子殿下跑,目的是为了挽回亲事的说法,抛之脑后。
如此一来,不少人动了歪心思。
太子殿下与庆郡王在争夺张家外孙女,加上张家甚是有钱,倘若他们能成为张家外孙女的生父。
将来定是飞黄腾达,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这日,冒充黎语颜生父找上张家门的中年男子就有三个。
张老太太气笑了,指着他们的鼻子道:“你们不动脑子的么?”
“我孙女容月貌,其父容貌必定不差。倘若我孙女真不是黎宗发的亲生女儿,就凭你们几个的模样能生出我孙女那般女儿么?呵呵呵,你们几个今日出门没照镜子吧?”
张若海铁青着脸,喝道:“我妹子清清白白,如何会认识你们?”
“来人,将他们送去官府!”
一声令下,张家护院立时出来,将三人捆绑住,扭送至官府。
闹了这么一出,剩下想要冒充的人,全都收了心思。
与此同时,太子殿下与庆郡王之争,让张老太太提高警惕,得早日给囡囡定下婚事。
奇怪的是,之前林翔这孩子说会尽快来提亲的,这几日过去,怎么不见踪影?
情急之下,张老太太派管家去林家询问。
两个时辰后,林翔亲自登门对张老太太说了自己配不上黎语颜。
张老太太问何故,林翔摇摇头,不敢明说,只道了告辞。
林翔转变这么突然,张老太太终于体会到太子的手段。
定是太子背地里做了甚么,林家才退缩了,张老太太一面埋怨林翔没骨气,一面思索着还能将黎语颜许给谁。
忽地想到最初的想法,张老太太便将二孙子张玉明唤来。
“玉明,祖母问你,囡囡许给你,可好?”
张玉明有些惊讶,问:“表妹若愿意,孙儿自然也愿意。”
表妹容颜绝丽,娶妻如此,此生美哉!
闻言,张老太太欣慰点头。
就这时,曲氏忽然进来,嗓音尖锐道:“我不同意!”
场面一度僵硬。
张老太太看向二孙子:“玉明,你表个态。”
曲氏是个泼辣不讲理的,张玉明自小听她的话,便沉默下来。
婆媳两个吵了起来。
曲氏说话十分难听,更是将矛头对准了黎语颜的母亲。
“婆母,你的女儿是个什么人,你这个当娘的心里清楚。语颜这孩子,不知道是她怎么生下的。身世都没搞清楚,你就想把她塞给我的儿子。”
“没这样的道理!再说了,我是玉明的娘,玉明的婚事也该问问我这个当娘的吧?”
“我这姑子当初不听你与公爹所言,硬是嫁给了黎宗发。如今闹出她所生的女儿不是黎宗发的,呵呵,这般女人所生的女儿,人品能好到哪里去?”
“就算她是婆母的外孙女,我头一个不同意!”
“我们玉明清清白白,难不成天下没有其他女人了,就一定要娶她为妻!”
“笑话!”曲氏双手叉腰,冷声笑着。
张老太太气得心肝巨疼,两眼一翻,瘫倒在地。
“祖母!”张玉明连忙上前扶住。
曲氏哼道:“行了行了,这屋子里那么多下人。”
说话时,拉着张玉明离开。
——
另一边,张家门市。
季清羽寻了个机会找到张若海,坦诚道:“小王心悦阿颜,张家舅舅,您看能否把她许配给小王?”
张若海正拨着算盘,看到来人,忙请他坐下。
“庆郡王,这个事情要看语颜自己。”
话虽这么说,张若海也有顾虑,虽说眼前的庆郡王与语颜是挺般配,但毕竟之前语颜指婚过太子。
庆郡王与太子又是表兄弟,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何能安生过日子?
季清羽犯了难,阿颜那里,他要如何开口?
之前将她掳走那次,他表白过,却是被拒。
如今想要表白的话,该如何说呢?
张若海这边不能帮他传话,他得想个什么法子。
如此想着,季清羽便道了告辞。
等季清羽走后,下人来禀报,说老太太晕倒了。
一听母亲晕倒,张若海急得不得了,扔下手头活计,往家里赶。
等张若海到家时,黎语颜也正好到张老太太院中。
看到母亲脸色发白,张若海怒喝:“将曲氏给我找来!”
曲氏一进屋,张若海猛地甩了她一个巴掌:“你就这么待我娘的?”
曲氏立时坐于地,拍着大腿撒泼,扯着嗓子哭喊:“我给你们张家生了两儿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这个当娘的,难道不能给自己的儿子娶个贤惠的妻室,定要娶这个不知真实姓氏的狐媚子么?”
张若海捏起她的衣领子:“什么叫不知姓氏?”
“哼,就是野种!”曲氏讥笑,“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野种!”
纵然早知曲氏泼辣无比,黎语颜闻言,仍旧惊诧不已。
她竟这般口无遮拦地说她狐媚子,说这点也就算了,竟然明着说她不知生父是谁,是个野种。
床上躺着的张老太太正要醒来,听到这话,再度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