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今次殿下发作寒疾,那程度,他更不敢想!
夜翊珩叮嘱松果与妙竹照顾好黎语颜,而后便抬步出了客房。
凌朗跟着出去,两人在外头廊下站定。
“殿下,请让属下把个脉。”凌朗躬身请求。
此刻的太子殿下看上去像是没事人一般,但一想到太子殿下与北岚郡主吻得激烈,凌朗还是担心不已。
夜翊珩伸出手腕,凌朗伸手把上他的脉搏。
须臾收手,凌朗断定自家殿下没有寒疾发作的征兆后,放下心来:“看来郡主帮殿下解毒的成效不错!”
夜翊珩淡淡应了一声,旋即返回了客房。
看自家殿下俊朗不凡的身影,凌朗刚刚放下的心,另一个担心便起来。
他家殿下如此勇猛,郡主如何吃得消?
世人都以为太子殿下有隐疾,他却清楚殿下的隐疾子虚乌有。至于传言,大抵是有心人恶意为之传扬出去的。
再则殿下有隐疾症状,完全是与体内毒素有关,只要毒素降低,隐疾的症状便不会存在。
殿下吻郡主,郡主吻一吻都吃不消,那成婚后,又该如何?
看来他这段时日该钻研医术了,届时郡主若是晕厥,她自然不能给她自己诊治,如此他这位辨毒师就该起到大夫的作用。
凌朗打定主意,心头腹诽,他这个老光棍操心的事儿真是多。
近来听说殿下让陌尘、若风与松果物色喜欢的女子,不知道殿下看他忠心耿耿,又无比操心的份上,会不会也给他指门亲?
一个多时辰后,黎语颜醒来。
一睁眼便看到床头端坐着的夜翊珩,正闭着眼。
不知他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小憩,反正她不想理会他。
黎语颜轻咬贝齿,低唤妙竹:“背上医药箱,妙竹,咱们回家。”
夜翊珩闻声倏地睁眼:“不许回去!”
黎语颜径直下床:“妙竹别理他,咱们走。”
妙竹背上医药箱,正要去扶黎语颜,便被夜翊珩的声音阻止:“松果,将妙竹带出去。”
松果上前两步,拉了妙竹手臂:“我的姑奶奶,咱们走吧。”
妙竹甩手,却是甩不掉,只好不放心地喊:“太子殿下,您可别再欺负郡主,否则世子生气,到时候局面闹得难看……”
话未说完,她便被松果扯出了客房。
黎语颜气恼不已:“夜翊珩你究竟要怎么样?知道我师从何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他们之间的隔阂就是从这个疑惑开始,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便不说好了。夜翊珩从凳上起身,淡淡道:“不谈这个问题,孤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对我说实话。”
“呵,好大的自信。”黎语颜轻笑。
夜翊珩却又道:“原本我也不想问那些问题,不知何故,总觉着眼前的你,离我很遥远。分明触手可及,却像隔了不可跨越的屏障,无论如何又触及不到。”
“颜颜,你懂这种感受吗?”沉吟一瞬,他又道,“就好比你我是在不同的世界,怎么都遇不到。”
听到这个说法,黎语颜心头又惊又慌,她遇到的男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感觉如此准确,她与他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她穿越来了这里,他们的遇见与纠葛,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此刻的她没有与他对视的勇气,缓缓低下头去,眼前缓缓变得模糊,晶莹的泪珠儿扑簌簌掉落,砸在地上,溅开小水。
“你怎么哭了?”
夜翊珩手足无措,想帮她拭泪,却是不敢,生怕自己弄疼了她。
“我做过好多梦,其中有一个梦,我去到了旁的世界。那个世界与我们现在的不同,那里没有你,起码在那个世界我没见过你。”
目前以他们的关系,她只能以这种说法,婉转地告诉他,她曾经在不同的世界。
“原来如此。”他笑了,伸手将她揽入怀里,“颜颜,不管旁的世界有多好,你都不能离开我!”
黎语颜苦笑点头,她想穿回现代,也回不去了。
不知是冥冥之中,还是她回到了前世,现代的她与古代的她都叫黎语颜。
那荒唐梦又是怎么回事?
再细想,脑仁疼得厉害,她索性不想了。
转而念及车内被他强吻,黎语颜又气又恼。
“你混蛋,在车上你怎能那般对我?”
她气得胸口起伏剧烈,极力挣扎想逃出他的怀抱。
夜翊珩眼眸微沉,将她的身体抱紧,低头在她耳边道:“孤今生只你一个女人,你如何能说纳旁的女子进东宫都与你无关?”
声音又冷又沉,好似他因此言仍有不灭的怒火。
黎语颜不再挣扎,任由他圈着自己的身子,偏头嘟囔:“只我一个,说得好听。”
“有你一个就如此麻烦,孤……”
他话还没说完,气得黎语颜眼泪旋即收回:“你竟说我麻烦!”
“可不?又娇气又麻烦。”他指了指自己唇上的伤口,“你咬我那么狠,我也没昏过去。”
闻声黎语颜仰头抬眸,入目的薄唇上破开已结痂的口子明晃晃的,只一眼就觉得疼。
“谁叫你的嘴不老实,对我……”
“对你如何?”他嗓音戏谑。
“不想聊这个话题了。”
黎语颜微微泛红的脸颊看得夜翊珩心头的不快与寂寥散了大半。
“今夜住在东宫吧。”他低沉道。
“不行的,我得回去,大哥会担心的。”
“那用了晚膳再回?”
“也不成,用了晚膳时间也晚了。”黎语颜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我现在想回了。”
她得想想他们之间的关系。
夜翊珩沉默一瞬,忽然问:“车上你昏睡过去,我在你耳边说了不少话,你可听见?”
“什么话?”黎语颜茫然地问。
他专注而温柔地看向她,旋即又收回目光,好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