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小声嘟囔:“殿下,这是在外头,会有人瞧见的。”
夜翊珩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清润道:“此刻没有旁的人。”
方才他回了东宫,刚回到东宫,老头身旁的马公公便宣他进宫。
适才他刚从老头的御书房出来,老头虽说同意他与颜颜的婚事,但话里话外地暗示,他若娶黎语颜为太子妃,要得天下人祝福,最好先将黎语颜生母的名声问题解决了。
此事颇为棘手,这会他不好与她明说……
但索个香吻不为过吧?
夜玖不能回头,只好扯开嗓子:“对,我不是人,你们爱干啥干啥,不用顾及我,当我不存在。”
黎语颜完全不知夜翊珩在御书房一事,只知道身前之人,此刻特别厚颜无耻。
他这态势,大有她不亲他,他不会放过她的意味。
念及此,她踮脚在他面上亲了一口。
夜翊珩略略摇头:“亲错地方了,颜颜,你知道孤说的是何处。”
黎语颜觉着自己整个身子都要着起来了,偏生夜玖还坐在长椅上掩唇笑个不停。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豁出去地去碰他的唇。
唇与唇甫一相触,夜翊珩便将人抵在树干上,狠狠地碾压一番。
迅速又激烈……
等他放开她,黎语颜整个人是懵掉的,她完全不知该迈哪一只脚走到夜玖身旁去。
不都说古人比较矜持么?
不轻易在人前亲密么?
谁说的?
为何眼前这厮不一样?
见她羞赧得晃神,夜翊珩心情愉悦不少,牵着她的小手,亲自将人送回了夜玖身旁。
流云吟霜这才收回按在夜玖肩头的手。
夜玖终于得以转头:“六哥好样的!”她朝他竖起大拇指,又冲黎语颜挤眉弄眼,“啥滋味呀,阿颜?”
黎语颜脸朝下,靠到夜玖肩头:“不许问!”
夜翊珩哈哈笑了,随后带着松果离开。
夜玖悄声道:“六哥真的被你迷上了,我从不知道六哥会对女人如此。”
以往她只听说,谁靠近太子殿下,被如何处理了的传言。一来二去地,渐渐变成太子殿下不近女色,后来变成了太子殿下实则不行。
有了不行的传言后,父皇派整个太医院的太医给六哥瞧过,得出一致的结论便是,太子殿下确实有不行的隐疾。
如今看阿颜与六哥相处融洽甜蜜,太医院的诊治她就不明说了。
想必六哥的传言,阿颜定听说了的。她再细说,岂不是等于伤口上撒盐?
黎语颜面上的灼热刚刚要降下去,此刻被夜玖一说,又红了红:“是真的吗?”
他真的迷上她了?
夜玖抿唇笑:“嗯,这还有假?”
黎语颜拿手扇了扇风:“咱们在此挺久了,该去承澜宫了。”
夜玖颔首,两人手挽手起身,身后跟着流云吟霜,几人步调一致地往承澜宫走去。
此刻的承澜宫内,已经到了好些宫妃与长公主。
待夜瑗到时,玲珑长公主指了指她抱着的左手,笑:“恒瑗姐姐的手还需包着么,大家伙都知道是什么模样,包着作甚?”
贤妃跟着笑了:“玲珑长公主所言甚是,恒瑗长公主的手是何模样,大家都清楚。今日来承澜宫,如此包着若是不便,还是拆了罢。”
鸡爪子一般的手,看到的话,吃喝都倒胃口。
夜瑗抬了抬左手,将袖子往手上拉了拉:“手因烫伤所致难看是难看,包着,尔等眼不见为净。至于玲珑妹妹,你这双手倒是正常,可怎么瞧着粗鄙不少,莫不是你那驸马要你长期干粗活所致?”
至于贤妃,她有两子,如今又摄六宫事宜,她方才话语里的暗讽之意,她就当没听出来吧。
只是这口气,委实忍不下。
夜瑗缓步过去,顾自寻了个空位坐下。
另一边,黎语颜与夜玖还未走到承澜宫,便被夜拾喊住:“九姐姐,稍等片刻。”
夜玖止步。
黎语颜亦驻足,并行礼:“见过十公主。”
夜拾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行至夜玖跟前,轻蔑的目光上下扫视黎语颜:“本公主有话与九姐说,你去一旁候着吧。”
黎语颜颔首:“是。”
流云上前道:“十公主,郡主乃未来太子妃,您这么说话,恐怕不妥吧?”
夜拾微微仰头,拿鼻孔瞧人,嗤笑道:“你都说是未来太子妃,那至少此刻不是。我是公主,她小小一个郡主,你告诉我,我该如何说话?”
夜玖拉住黎语颜,对夜拾道:“你一个出嫁的和亲公主,当自己的排面有多大?”
“有多大?整个北凉便是我的排面。”
夜拾抬了抬双手,好似颇有威风地比划整个北凉的版图。
夜玖轻笑摇头:“阿颜是北岚郡主,镇北王府所辖之地是北凉的两倍多,你觉得你这个和亲公主比阿颜更有排面?”
黎语颜轻拍夜玖手臂:“阿玖别说了,我走开便是。”
事实上,公主的品阶确实比她这个郡主要高,她方才行了礼,礼数周全。此刻人家有话说,她离开也是正理。
怕阿玖被十公主欺负,黎语颜便暗示流云好好守着夜玖,自己则带着吟霜往边上走了走。
只是边上一走,迎面碰到一个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十公主的夫君,北凉国七皇子虞昊穹。
虞昊穹再度见到如画一般的女子,心头难以抑制的悸动猛地升起。
他拱手:“北岚郡主,本王这厢有礼了。”
碍于礼数,黎语颜垂眸福身:“见过北凉七殿下。”
虞昊穹整了整衣袖:“郡主怎么在此地?”
看向黎语颜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探究与欣赏,甚至还有欲念。
黎语颜面无表情:“十公主就在附近,她与九公主有话讲,北凉七殿下是在寻十公主吧,果然是夫妻情深。”
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