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轻咳一声:“倘若孤让你们滚呢?”
“请太子殿下不要让我等为难!此次任务如若不能完成,我等怕有性命之虞。”喜嬷嬷们齐齐跪地磕头。
此举叫松果一怔,他正要开口,便听得太子殿下冷冷的声音自卧房传出:“关孤何事?”
喜嬷嬷们再度磕头:“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新婚,见不得人命血腥,还请两位殿下通融!”
太子殿下娶北岚郡主费不少心力,如今他们尚且新婚,即便太子心狠手辣,为了新婚顺遂,大抵会同意。
她们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太子殿下倘若再推诿,大抵是有隐疾的问题。
他若没隐疾,那便是不将皇上与贤妃放在眼中。
喜嬷嬷们如是想着,竖起耳朵细听房中动静。
见里头不出声,为首的喜嬷嬷补充道:“请两位殿下放心,我等只在门口窗口。”
闻言,黎语颜往窗口望了,果然看到有人影在晃动。
皇帝与贤妃这是多想弄清夜翊珩到底行不行啊。
黎语颜微微仰头看向某人,用口型唤他:“殿下……”
夜翊珩长臂一伸,揽着她的细腰,头一低,薄唇便堵了她的嘴。
“唔,你……”
她的话全被他吞下。
黎语颜睁眼看着眼前的俊脸,他那浓密的眼睫就在她的眼前,眼眸深邃得令她不禁腹诽,此人该不会要来真的吧?
她眨了眨眼,希望他给点暗示。
却不想他压根不理会她,且加深了吻。
黎语颜的小心脏怦怦直跳,趁着换气的间隙,她气息不稳地唤他:“殿下,你……”
窗外的喜嬷嬷们见到房中的两人拥吻在一起,且听太子妃的嗓音,显然是被太子亲住了嘴儿。
门口跪着的喜嬷嬷们也听到了声音,立时起身,往门旁的窗户挪了挪。
只见房中太子妃的身形往后仰着欲躲,太子殿下搂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
纵使听房多次,但都是在新房熄灯的情况下,而此刻房中甚为光亮,加上窗纱是素色绸缎,房中的身影,她们瞧得清楚。
太子殿下这般霸道拥吻太子妃,可见他没有隐疾的可能性颇大。
黎语颜轻捶某人的肩膀,希望他理智些。
夜翊珩仍不作声,他放开她的唇,打横抱起她,将人往床上一放,便欺身而上。
黎语颜心跳如鼓,瑟缩着身子往床角躲:“殿下,我腰还酸呢。”
她希望说这话能让某人清醒些。
今儿上午才将害怕圆房的缘由说开,他该不会要来真的吧?
房外的喜嬷嬷们纷纷对视,想来今日的任务能顺利完成了。
夜翊珩略略侧头,耳朵听见外头喜嬷嬷的轻微笑声,俊眉一蹙,抬手灭了烛火,并将床幔落下。
屋内旋即暗了下来。
黎语颜这会子不敢再动,也不敢再问某人了。
适才灯亮时,他面上矜冷,她完全不知他在想什么。此刻屋内黑魆魆的一片,她更不知他会做什么。
忽然夜翊珩坐到她身旁,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压低声在她耳边说:“叫。”
黎语颜反应过来,嗓音含着笑意:“啊,殿下轻点!”
夜翊珩咬住她的耳垂,嗓音低哑:“叫得这么开心?方才不是说腰酸么?”
黎语颜压低声:“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他有意演戏给喜嬷嬷瞧,而不是与她真做,她自然高兴。
此刻被他咬住了耳垂,她的嗓音里便含了丝哭腔,似娇似嗔:“殿下别咬这,疼。”
夜翊珩用齿尖轻轻磨了磨:“这样呢?”
“嗯……”她咬唇,嗓子眼冒出一个音。
这音还真不是装的,是某人磨她耳垂之故。
夜翊珩闻声,捏了捏拳,克制住被她勾起的燥郁,扣住她的脚踝,在她脚底挠了挠。
黎语颜很怕痒,缩了脚,直躲:“殿下别摸那,好痒。”
“这就受不住了?”
他又挠了挠,嗓音暗哑。
房外的喜嬷嬷们听得窃笑,到底是新婚夫妻,样真多。
松果全程红了脸,两位殿下是真圆房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光这些声音听得他一个太监的脸都快烧熟了。
夜翊珩将手从黎语颜身上挪开,清了清嗓子,开始平复自己躁动的心。
偏生黎语颜觉得房中太过安静,便摸黑凑到他身旁,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此刻怎么办?没动静不行的呀。”
夜翊珩伸手抓住了床柱,压低嗓音对她说:“摇床。”
“哦。”
黎语颜爬到另一端,也攀住了一根床柱,开始跟他一起摇。
两人分开坐于床的两端,摇着床柱,整张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大抵觉得只有床的声音不够,夜翊珩伸出长腿踢了黎语颜一脚。
“啊。”黎语颜惊叫出声,“殿下,你……”
“叫。”夜翊珩近乎咬牙。
此女不是说梦里被他强要了几个月么?
怎么如此蠢笨?
屋内的动静忒大,且维持得时间过长,听得房外的喜嬷嬷们老脸通红。
估摸着时间过去很久了,黎语颜叹息轻声道:“还要摇多久?”
“这些人不到天亮不会回去的。”夜翊珩嗓音很冷。
“我手都酸了。”黎语颜小声嘟囔。
这个床做工太好,若只一人摇压根没声音。
得他们两人在床的两头一起用力摇,才会有声响。
闻言,夜翊珩到她跟前,将人抱起下了床,直接去了浴房。
浴房是在卧房往里,喜嬷嬷们听不到浴房内的动静。
“累了就在此休息一会。”
夜翊珩将黎语颜放在地上。
黎语颜怔愣半晌,才问:“殿下的意思是等会还要继续?”